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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一句老妖怪,可真是字字诛心,每每想起,就让他恨得咬牙切齿。   令狐冲名利全收,最后却选择了归隐山林。   东方不败又想到自己,一代枭雄,最后却落得可笑地步,成为茶楼饭馆后的笑柄,心中对他颇有几分嫉妒和怨念。   令狐冲与任盈盈到了一处世外桃源之地,这里山明水清,两人夫唱妇随,日子恬恬淡淡。   东方不败却始终无法释怀。   他看着这令狐小子每天和任盈盈在山野之间农耕野作,虽是平淡,却温馨生活,心中又是嫉妒,又是感伤。   令狐小子虽然说了让他愤恨至极的话,但他对任盈盈却是极好的,这让东方不败时时忍不住拿着杨莲亭来与他对比。   一开始,杨莲亭对他是小心翼翼,后来在他的放纵之下,越来越没有章法,而自己,也越来越变得卑微放低身段,便是知道他在外面胡来,他虽有怨怼,也一直无奈隐忍。他们从一开始到最后,就处在不平等的位置,而令狐冲和任盈盈却是彼此尊重,相敬如宾。   而如今一对比,东方不败便知杨莲亭对自己,终归不过是利用而已,从未有半分真情。   幸而临死之时,他也总算留有几分风骨。   东方不败魂魄飘忽不去,一直尾随在令狐冲左右,令狐冲不死,他心结始终不了。   这一日,令狐冲与任盈盈在茅屋外的小院里说话,东方不败又飘了过去,坐在一边的石磨之上,表情有些复杂,他怨恨这小子,但是,看见他对任盈盈这般深情厚谊,又心中羡慕。   任盈盈如今已经大腹便便,想来很快孩子便要出生。行事多有不便,小腿更是浮肿。   令狐冲便半跪下来,用着温水给她洗脚揉捏,一边问道:“盈盈,怎么样,好些了罢?”   “冲哥,没关系的,你不必要这样。”任盈盈俏脸微红,想要抽回脚。   “你是我夫人,这点又算得了什么?”   令狐冲朗朗一笑。   东方不败远远看着,紧紧握紧了拳,若是莲弟能有他对自己一半的好,那该多好,若能与莲弟这样像他们这般……   正暗暗想着时,却见令狐冲一双赫赫明目竟是往着他这边看过来。   “冲哥,怎么了?”   任盈盈发现他目光怪异,好奇问着。   令狐冲摇头,皱眉:“我总觉得,这里还有第三个人。”   任盈盈噗哧一笑:“这里只有我们两人,若说第三人,那也只有我腹中的孩儿——”   东方不败心中一悚,没想到他居然有所感应?   令狐冲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看石磨的方向,一开始也觉得自己是多想了。只是,那之后的日子,他都觉得有无形的目光在窥视着自己。   只是她如何的问盈盈,盈盈也只说他想多了。   令狐冲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,明明他们的身边,一直有个看不见的人存在,但是他无法去证明那人真的存在。   东方不败其实很早就想要离开,只是,很久他才发现,自己的魂魄无法离开令狐冲十步之外。   所以,他被迫留下来。   看着令狐冲夫妻美满,家庭幸福,看着他儿女成双,看着他慢慢老去,从当初那个浪荡小子,慢慢变成一个糟老头子。   最后,任盈盈死在他的怀里,嘴角还带着笑。   令狐冲如今已经是花甲之年,双鬓发白,儿女们已经成家,不愿意窝在这样的山里,他们离去,只留下他一人在这里,伴着一桩茅屋,一堆黄土,一只老黄狗。   “哎,时间真是快,看来,我这把老骨头,也活不了多久罗。”须发皆白的令狐冲,手里拿着一壶酒,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,能喝,就多喝几口吧。   “老友,你还在,对吧。”   令狐冲突然望着一边的天空,说着。   东方不败惊了一下。   令狐冲笑道:“盈盈已经逝去十年,在这山里多寂寥,幸而老友你在,不然,我真是孤伶伶了。”   任盈盈得了肺痨病逝,他便是武功再高,也救不了她的命。   东方不败在他旁边椅上坐下,冷冷看着,看了几十年,当初的那些怨恨,早已经变淡。   令狐冲也不觉得自己自说自话的样子很傻,只是朝着天空笑道:“老友,你不会是暗恋我吧,一直这样跟着我不离开?”   他不是自恋,而是,归于他敏锐的感觉。   一开始,那道无形的目光是带着怨恨和杀气的,然后,那目光又慢慢变成了羡慕和幽怨,到最后的那些日子,那道无形的窥视,变成了火热的恋爱。   就像,年轻时的盈盈,望着自己时,那般。   东方不败一震,随即大怒,这老头儿在胡说八道什么!   就算经过了几十年时间洗涮,自己对他的怨气消了,也不可能会变成喜欢!   这轻浮浪荡子,他怎么会喜欢?   “哎,老友,不管你是男是女,好歹,你也赔了我这么多年,除开盈盈,就只有你了,我真想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。”   又过了多年之后,令狐冲活到了九十五岁,一张脸鸡皮鹤发,早不复当初的潇洒风姿,眼睛却还清明一片,望着房间的某个角落。   “盈盈伴了我三十年就离我而去,儿女长大成亲,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,老友,你伴了我整整六十多年,当真不现身让我见上一面?”   令狐冲说着,眼中满是期待。   所有陪伴自己的人都离开了,那条黄狗,也早早死去,剩下的,只是个看不见的人,不见到他面目,他当真不甘心死去。   令狐冲也不明白自己的这股执念是怎么回事,只是,有个人伴了自己半生时间,他如何不动容呢。   东方不败咬牙切齿,他是无法离开,才不得不跟在他身边,这小子莫要心生误会才好。   许是令狐冲执念太强,却见窗边,竟是慢慢现出一抹人影来。   那人青杉黑发,修眉俊目,一双眼眸如寒星,冷冷的看着他。令狐冲瞪大了眼,看着他,嘴角微微露出笑来:“我终于,见到你了……”   他一直以为伴着自己的人,是一位女子,未想,竟是个年轻俊美的青年。只是此刻青年眼中的表情,比他还要震惊。   东方不败一直以来形体都是只能自己看见,令狐冲无法窥见,而随着年岁越发久远,他发现自己身体也开始变化,现在,已经退回到了青年时期模样。   那时他还未修《葵花宝典》,那时他还未着裙衫未描朱唇,那时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……   而他想不通,这小子为何在快死时,能看见自己。   令狐冲只见过中年后的东方不败,那时他已经过了四十岁,身上又着红妆,脸上更是化着夸张的花旦般妆容,如今一看他真身,竟是半点认不出来。   “兄台好生俊秀,不知尊姓大名?”  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,微微倾身,看着他道:“令狐冲,如今你老眼昏花,竟是认不出我了么?”   说完,他拂了拂胸前的一捋长发,端的是风流蕴藉,微微勾唇,笑得颠倒众生:“令狐小子,你当真,不记得我了?”   如今他的嗓音也已经恢复正常,不如之后那般扁着嗓子尖声尖气,声音清朗,带着年轻男子特有的磁性。   “我——”   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,但是他的眼神,分明是认识自己的。这些年,都是这个俊秀的青年陪着自己?   心上,竟是泛起些异样思潮……   令狐冲动了动唇,想要说什么,却已经没有了力气,眼皮缓缓盖上。东方不败那抹笑,成了他最后的印记。铬印一样铬在了他的脑海里。   东方不败眼睁睁看着他闭上眼,断了气。   心中忽的悲凉起来。   令狐冲说,他对他起了别样心思,的确是的。   一直不得不,被迫在一边当个旁观者,看着他的一生,看着他从英俊的青年,慢慢变成了垂垂老者,越久,那些怨就慢慢变淡,越久,心里就涌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。   “令狐冲……”   这么多年,他头一次想要碰碰他的脸。   只是刚刚一伸手,碰触到他还有余温的皮肤,东方不败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自己拽走,眼前一片黑暗,瞬间就失去了知觉。      ☆、第 2 章   “教主,教主?”   东方不败隐隐听见人的唤声,他微微睁开眸子,对上一张有些熟悉的脸。   杨莲亭!   东方不败不动声色的坐了起来,看着他,杨莲亭看着他的表情,还有些恭敬,眼中闪烁着谄媚又小心翼翼的光芒。   “有事?”   他按下心中的震惊,在之前失去了意识时,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去投胎转世了,没想到,自己竟然又活了过来。   他叫自己教主,那么,自己现在已经囚禁了任我行,夺下了教主之位了吗,只是,还不太清楚过了几年。   “教主,属下知道教主最近心中烦闷,属下有些担心,要不,去后院逛逛如何……”   杨莲亭讨好的笑,他看在眼里,轻叹一声。   时过境迁,看着同样的一张脸,但是,感觉却是完全不同了。   知道杨莲亭从始至终对自己从无爱意,他心便也冷掉,如今重活一世,又怎么会再重续前世的错误?   他忆起,前世便是这么一次,他们一同出行下山,游玩一次回来,之前模糊不定的态度,就开始明朗。   现在他应该是当上教主第三年时间吧,而他修习的《葵花宝典》已经接近尾期,正是这一时期,他的心态开始转变。   先前的大总管年入花甲,已经辞去,杨莲亭才当上总管不久,他们,现在也并没有开始。   而他,也并不打算再与他有什么牵扯,只不过,总算前世有过一些情份,自己这世,留他一命,便够了。   想到此,东方不败微微拢袖,淡淡道:“杨总管,你只管做好你分内的事便可,本座的私事,几时容得你插手?”   他淡淡的一撇,杨莲亭心中便一悚,连忙道:“属下不敢,属下只是担心教主。教主才刚刚出关,教务上的事情,只怕是会让教主烦闷,属下只是想要为教主分担。”   他行事圆滑,最是会察颜观色,见他不喜,嘴上便立刻转变。   “行了,你自做好你的事便可,出去吧。”   东方不败淡淡挥手,杨莲亭不敢反对,心中暗想着这人果真是喜怒无常,前几天还与他眼神暧昧,如今却又冷冷冰冰。   只是,这妖人自己要与他还要继续虚与委蛇下去才行。   不然,他能让自己当总管,也能让自己再次变回那个卑微的小罗喽。   东方不败出了院子,现在他还没有住到后山那处隐蔽的小庭院里,现在教中大部分势力也已经归顺于他,除了那向问天,别人都不敢质疑。   而自己练了那邪门功法之后,心性大变,这一次,他希望用些别的法子,来阻止一下。   必竟,虽是不悔自宫,但是,变成不男不女的妖怪,却非他所愿。   只是,这事儿,他既不能去向平一指要求,也不能让别人去办,看来,只好自己下山去了。   只是杨莲亭这人,给了他权利,就得意忘形,这次,需得有人能制住他才行,以免再将教里弄得乌烟瘴气。   第二天,便唤来了几个自己能信任的长老。   看见童百熊时,他心中便感慨不已,前世,自己有负于他。   “教主,你刚刚出关,武功只怕是精进不少,看来这天下第一,以后都非我兄弟莫属了。”   童百熊一来,就哈哈大笑,只因看着东方不败站在这里,而他们,却感觉不到他身上半点的内气。这样的人,如果不是没有武功,那就是武功高到了一定境界,才让人感觉不到。   桑三娘亦是道:“教主,如今你神功大成,我日月神教在江湖中,必又让人闻之丧胆。”   东方不败淡淡道:“童大哥,桑长老,我近日神功大成,只不过,还欠缺了一些东西,本座想要下山去,教中的事情,需要交由二位掌管。”   这两人是他前世最得信任的手下,东方不败道:“童大哥,你是我最信任的人,我需要去找一些东西,将教中交由你来管理,自是最合适不过。”   童百熊闻言一惊:“教主,现在这样离开可不妙,那向问天贼子还心怀不轨,如何能离去?”   “无妨,不过一个跳梁小丑而已。”   东方不败说着,又看向一边的杨莲亭道:“你可掌管教中内务事务,协助童长老。若有失职,童长老可有权法办。”   杨莲亭诺诺应得。   童百熊看他主意已定,知道阻止不了他,教主要下山,必是有要事,他们不能阻他大事。   “待我事情办成之后,自会回山,童长老,教中事务,就劳烦你和其它几位长老了。”   经历了一世,坐上了那最高位,也不过如此。   现在,他已经看淡,这么做,也只是尽力,不让日月神教再被杨莲亭玩得乌烟瘴气。   至于最后,也要看造化了。   这一世,他只想逍遥一世。什么任我行,什么五岳剑派,他都未放在眼内。   交待好了教中的事务,东方不败就下了山,他不想让自己变成上一世,如同女人一样,只能将自己龟缩在一间闺房里,最后落得成了笑柄。   只是要如何办,现在他却未想明白。   他换上了身青衫,长发用一根青带束住,一派淡然,走在路上,如同书生一般。   说起来,他已经活了百多年,前世死在任我行掌下,一直跟随在令狐冲左右,而他是个武痴,更是个勤奋的武痴。   那剩下的数十年,他亦没有落下过半分。   只是当时没有肉身,他亦是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武功到了何等的境界。   下了山,到了平定州的一处客栈里,刚刚进去坐下,便听见一些江湖人在说笑。   看见他这么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进来,都忍不住侧目看了过来。   这里是江湖人的地盘,江湖人多是粗豪之人,像他这般生得俊秀出彩之人,倒是少见。   坐在窗边一络腮胡的男人睨他一眼,就鄙视的道:“这哪儿来的兔儿爷,还敢在魔教的地盘上出现,就不怕被东方不败给抓去了……”   东方不败看也未看一眼,但是对于冒犯自己的人,他向来不会客气。掌风一扫,那人身体就飞了出去,却是轻飘飘落在地上,身上并未见有伤,同伴惊恐的前去查看,却发现已经断了气。   “你,你是什么人?”   那两人都吓得脸色煞白一片,东方不败自然不屑回答,只是摊开手掌,自己的功力,果真大增,比之前世死时,更是雄厚许多。   刚刚挥出那一掌,一成功力都没用到。   上一世,他便已经天下无敌,若非当时被任盈盈和令狐冲扰乱了心,否则怎么会轻易输掉了命。   这一世,他的武功已至臻化,就算是任我行,少林寺方证,也已经不再是他对手。   “你杀死了我兄弟,我,我要杀了你”   那人一看兄弟死了,脸色骤变,握着刀,想要砍过来,却不敢上前。   东方不败轻蔑的一笑,那人就心中发寒,背着兄弟的尸体就狂奔而去,而客栈里的人,都让这一幕吓坏了。  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,身子一掠,便从窗口消失而去。  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去将那该死的《辟邪剑谱》拿到。它与《葵花宝典》同出一源,但却不近相同,这东西留下在世上,对他来讲虽然不算是个太大威胁。但总归会引来麻烦。   而现在,离林家灭门案,尚有九年,至于之后会如何发展,他并不在乎,这天下是兴是败,与他何干!   前世虽是他一直躲在闺房之中,但是,对于外界的事情,并非完全不知,只是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罢了。   而今,他更失了前世那些勃勃野心,只想一世逍遥。   东方不败从河北赶到了福建省,福州西门大街,青石板路的尽头处,就是福威镖局。   他微微抬头,看着那门扁上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,轻蔑的一笑。   林震南家中怀宝,却偏偏没有护宝的能力,无怪乎日后会招来大祸,想来,自己还是为他们做了一件好事。   正暗忖之时,忽听得一道脆脆声:“你是谁,为什么站在我家门口?”   东方不败微微侧头看去,只见一个身着宝蓝衫,腰系黑玉带的小公子,生得玉雪可爱,眉清目秀,只是那双眼睛却十分盛气凌人。   “你想要进去吗,我是这里的少镖头,难道你是来找我爹的,可是我爹没有你这么好看的朋友——”   那小公子不过十岁上下,平时娇惯惯了,见他不回答,便有些生气:“你要是再不说话,我可要拔剑了!”   东方不败有些好笑的看着这孩子,腰间挂着一柄短剑,上面镶着些宝石,闪烁着光辉。   这孩子,难道就是以后那个林平之?   死前,他并不太知晓这号人物,死后,随着令狐冲一起,倒也知道三分,林家本来只不过是个普通镖局,在道上有些小名而已。   却因为《辟邪剑谱》而招来大祸,而这小公子,从一开始的娇气公子,沦落成了路边野狗不说,最后进入华山派,也不过是岳不群的一番算计。   他满怀仇恨,压抑隐忍,为了报仇年纪轻轻就舍下如花似玉的娇妻自宫,这份魄力,便是他也不禁佩服。   最后他下场不可谓不惨,当时作为个旁观者,他也忍不住生了恻隐之心。   而看见这般小小年纪的他,东方不败便想到了当年的自己,他亦是家破人亡,父母被江湖人诛杀,童百熊带他离开,只是,那时他的年纪更小一些。   他在日月神教里如履薄冰,步步为营,最后终于爬上了教主位置,那些害他父母之人,也早已经死在他的刀下。   想到此,他一向冷冰的脸上,也忍不住露出笑来。   他们是如此相似。   蹲下身,看着他,笑道:“你可是林家的小公子?听说林镖头有个标致的儿子,便是你吧。”   小小的林平之一听,小脸微微发红,得意的仰起下巴:“你拍我马屁也没用。”   说着,心里又想道,这人笑起来可真好看,比娘亲笑起来还好看。   关于教主的年纪,我查了一下,估摸了个大概【令狐冲第一次出场24岁,9岁入华山,岳灵姗3岁,】   【东方不败携带任盈盈当上为教主的时候 任盈盈的年龄是6岁 东方不败的年龄是25岁(任我行的年龄是30岁) 任盈盈遇到令狐冲时的年龄是18岁令狐冲26 [武侠小说里女孩子最佳的年龄] 那么东方不败的年龄就是25岁+18-6岁=37岁 两年后 任我行复位 东方不败逝世 那么东方不败升天时候的年龄就是37+2=39岁!】   【东方重生,时28岁,当教主3年,现在令狐冲应该是15岁,现在已经在华山呆了6个年头,而林平之,原著刚出来时,是19岁样子,那现在应该才10岁】   东方重生时已经当了3年教主,那么离原著情节,还有9年才开始。这推论不知道正确没正确,吼吼   ☆、第 3 章   “少镖头,你在和谁说话?”   后面传来声音,是史镖头走了过来,刚刚他们才回来,小公子就先他们一步前来。   林平之转头看去,再回头时,东方不败却已经失了踪影。   东方不败只当与这小孩儿的相遇是桩偶然,他的目的是要取走他家的宝贝。在客栈里等了半天,天色终于暗下。   东方不败从客栈出来,便施展绝顶轻功,身轻如燕在黑暗中飞掠而过,到了林家的府坻,里面灯火幽明,欢声笑语,现在还是一片其乐融融。   他无声的落在了一片安静的院落里,这里是林家的祖祠,那《辟邪剑谱》就藏在这里的房梁之上。   轻轻挥手,门打开,他进了屋,里面阴森的气氛,放着几张棺材,他走到牌位前,四处打量。   如今他武功至臻化,双眼在黑暗中如同白日,飞身上了房梁,四下一看,果然看见到梁上放着一块袈裟包裹住的东西。   他取了下来,打开一看,里面正是他要找的东西:《辟邪剑谱》   冷笑一声,这世上,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,会与他相似的武功了。   手掌微微用力,书本在他手中,化成了灰烬。   走出了房门,却听到一声喝斥:“是谁?”   他惊了下,转头看去。   林平之站在外面院子里,手中拿着个弹弓。用过晚膳后,他便喜欢出来四处玩,到了祠堂这里,发现有人,吓一跳,但还是大着胆子跑了进来。   借着月光,林平之看清了他的模样:“是你,你是白天的那人,你进我家来,是想要偷东西吗,你这小贼!”   他吼着,就扑了过来,揪住东方不败。   东方不败有些好笑,“小公子,你可见我身上有何物?”   林平之哼道:“当然是你藏起来了,你跟我走,去见我爹!”   说完,拽着他就要往外去。   东方不败却没兴趣与小孩子多作牵扯,当下就要离开。林平之虽是平时娇生惯养长大,但是却富有同情心,正义感强烈。   一把抱住他不放,大叫着:“来人啊,有贼啊!”   小孩声音尖响,叫起来远远就被人听见,东方不败听见有疾步的脚步声传来,虽是不怕这些人,但是他却不喜欢麻烦。   微一颦眉,一手搂着林平之,就一阵腾空掠去。   林平之吓坏了,惊叫着:“你放开我,你这坏人!”   下面追进来的人,只看见空中一道黑影掠过,林震南听见了儿子的呼声,震惊道:“平之!”   当下震怒,再发现里面祠堂大门打开,心中更是咯噔一声,跑进了祠堂里一查看,只剩下一张袈裟掉在了地上,而那书藉,已经不见了踪迹。   林震南心中剧惊,心中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担心的好。   一边的林夫人却在提醒着他:“相公,平之被人绑架了,快去追啊!”   林震南惊醒过来,率着一同镖局之人,追出去,却哪里还有人影。   第二天,林家就传出了消息,林家的《辟邪剑谱》被人偷走,林家独子更被人掠走。   一时间,消息如野火一样传遍江湖。   东方不败此时正在一处山洞之中,从山间打猎回来,手上拿着一只兔子,他想,今天应该消息就传出去了。   一边石床上躺的林平之闻到了烤肉香味,幽幽醒来。   “这里是哪里,啊,是你这小贼。”   林平之喝了一声,拔出腰间的小刀,朝他刺来,东方不败拎着他在一边坐下,点了他的穴道:“小公子,你最好乖乖的,你要是不乖,我可就不客气了。”   林平之心中虽是害怕,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:“你这小贼想要怎样,你要是敢伤我,我爹不会放过你的!”   他是林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,如今被掠走,心里不怕是假的,但是面上却强作着镇定。   东方不败眼里露出欣赏。   “小公子,你现在怨我,以后,可能就会感谢我了。”   他微微挑眉,自己帮他们家避过了一场祸事,他不该感谢自己?今天这消息传出去,如果所料没错,只怕五岳剑派某些人,心中蠢蠢欲动起来吧。   林平之却是狠狠瞪着他,自己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的对待过,这人不胆敢绑架自己,还让他住在这样的破地方,回去后一定要让爹好好教训他!   果真如东方不败所料,几天后,他下山去,客栈里就传来消息,不少江湖豪杰,都冲着林家而去,名义上是想要帮助林震南找到儿子。   但是,他们却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,找到了林平之,也就可能找到《辟邪剑谱》。   林震南家里几天就聚集了不请自来的人,有他的岳父大人,还有五岳剑派的人。   岳不群野心勃勃,怎么可能不前来。   平时的普通镖局,如今却是堵上了一群江湖豪客。   以左冷禅为首的嵩山派掌门,他当先出声道:“林镖头,你家公子失踪,这样的事情,我们武林豪杰自当是义不容辞前来帮忙,只是,你可记得那掠人之人,是何等模样?”   林震南心中冷笑,知道这些人前来,也是别有异心,但是现在剑谱失踪,麻烦也终于省去,他不再担惊受怕,也好。   当下苦笑道:“那晚只见一道黑影飞快掠过,轻功极是骇人,我想这世上能做到的,只怕屈指可数,那盗贼盗走我家的剑谱也就罢了,为何将我儿子也给掠走!”   一边的林夫人更是伤心的哭了起来,左冷禅闻言,并不以为意,林震南武功平平,却无力守护剑谱秘藉,现在落入他人手中,只要自己先找到,再寻个借口夺来。   想到此,当下一笑:“你放心,我们一定会帮你寻到令公子。”   一边的岳不群亦是颔首应合。   他身边跟着一个小少年和一个美丽的少女。   那少年正是令狐冲,如今已经十五岁,少女岳灵姗不过才十岁模样,但已经初俱风华。   林震南虽知这些人前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但是只要他们能找回儿子来,不管他们打什么主意,他也不关心,所以还是依客礼招呼。   东方不败在茶楼里打听着消息,嘴角勾起冷笑。   戏弄一下那些个江湖人,倒也不错。   东方不败拿了一锭银子,给了小二道:“小二哥,你将这封信送到林大镖头手中,这锭银子就是你的。”   那小二一喜,连忙答应。   接过信,就匆匆跑了出去。   东方不败旋身而去,上了那后山。   林平之坐在山洞之中的石桌边,动弹不得。   东方不败解了他的穴,笑道:“小公子,你的家人,很快会来救你了。”   林平之在石凳上坐了半天,屁股冰冷,被他一解开,胸膛涌着怒火,拳头就朝着他挥来,只是坐太久,身体发麻,没打到人,反而扑进了东方不败怀里,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。   “小公子,这么对我投怀送抱,看来是很喜欢在下。”   东方不败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,这小鬼,还真是有性格。林平之涨红了脸,狠狠瞪着他,看见他笑盈盈的样子,却是楞了下。   这人明明生得如此好看,偏偏要当坏人。   林平之坐了起来,道:“你是不是很缺钱用,你不要去偷东西,我可以给你钱。”   说完,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枚碎银子,还有腰带上的玉佩放在东方不败面前:“偷东西是不对的,绑架小孩子更不对,这是我所有的钱了,你拿去吧,以后不要当小偷了。”   东方不败楞了下。   这小公子虽是性子娇纵,但总算心思纯净。   希望自己这次的行为,可以让他不再遭受那般的苦头。   而林震南在家,很快接到了那小二送来的信,他激动的站了起来,大声道:“各位英雄,这贼人总算是露面了,他约我在黑风岭相见,并要我送上黄金三千两——”   他心中总算落下了大石,要钱好办,他们一定会凑到钱。   东方不败自然是不缺钱,只是,总得要寻个由头。   第二天,林震南和家眷还有五岳剑派之人,一起前往黑风岭,那左冷禅道:“林镖头,这贼敢掠走你家公子,抢夺你家东西,我们一定会帮忙抓到他,任由你处置!”   岳不群这一次出来,只带了几个弟子,岳灵姗非要缠着他一起下来,叫上了大师兄,他便也应允了。   好不容易下山来,岳灵姗没兴趣看一群人斗武,便拉着令狐冲一起去别处玩,岳不群便对令狐冲道:“冲儿,你带姗儿去玩吧,要保护好她,知道吗?”   令狐冲性子野,早就耐不住,点点头,就拉着小师妹去玩。   岳灵姗如今不过十岁,还是个单纯丫头,只是性子有些娇纵,下山来玩,觉得极是新鲜。   再说林震南一行人,到了黑风岭时,已经是晌午时分,约定的地方是一片小山林里,四下看去,却并没有看见有任何人影。   “不知阁下藏身何处,我林震南已经带足黄金千两前来。”   他抱拳,看着四周。   后面的五岳剑派之人,都四下警戒的看着。   东方不败站在树梢之上,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人,神情轻蔑,转头对怀中的小孩儿道:“小公子,你可真是值钱,卖得黄金千两。”   林平之瞪着他,噘了噘唇:“当然了,我爹最疼爱我了,别说千两,就是万两他也会找来。”   “小公子,我们后会无期,回到你爹妈那里吧。”  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,袖子一甩,林平之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,就惊呼着落了下去。   却是轻飘飘落在地上,林震南看着儿子掉下,本以为会摔下已经做好接的准备,却见他轻轻落下,当下激动上前抱住了他:“平之,你没事吧,有没有事?”   “林镖头,我的黄金呢,拿来罢。”  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高处,五指成爪,一抓,林震南就感觉到一股吸力,从上而下,自己手中那只袋子,就吸了上去。   东方不败打开一看,里面果真是黄金,掂了掂,分量十足,很好,林震南总算是个有信之人。   看他就要离开,下面的岳不群和左冷禅哪里坐得住,大喝一声:“贼人休走!”   飞身而上,追了上去,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,看着不过二十多岁,但是刚刚那股内气,却绝对不是一个年轻人所能达到的结果。   几时江湖里有了这样的一号人物?   就算是东方不败,也没有这样的厉害罢。   岳不群和左冷禅面面相觑,心中同时涌起股杀意,这样的人物,留下来,岂不是威胁。   东方不败自然是感觉到了他们的那股杀气,却只是冷冷一笑。   两人齐齐攻上,东方不败却应对有余,一边还轻笑:“岳不群,你这华山掌门,功夫不过如此,还是再多回去练几天罢!”   说完,袖子一挥,两人只觉得一阵雄浑内气袭来,两人硬生生的被逼退,心中更是惊骇万分。   落下地时,两人面色都忧心忡忡。   “左师兄,不知道这人是何方神圣,武功竟是到了如此境界。”   只不过瞬间,他们已经追丢了他的身影。   两人都是绝顶高手,自也看出,他们不是他的对手,如此别有用心赶来帮忙,最后却是空跑一躺。   林震南找回了儿子,兴奋不已,问着林平之那人样子,林平之却是摇头。   看那五岳剑派之人个个凶恶样子,心中便想,那人对我也不算坏,我若说出来,他可就要麻烦了。   “平之,你的玉佩哪去了?”   回去时,林夫人检查他是否受伤,却发现他戴着的玉佩不见,大惊。   “娘,我送给那人了。”   林平之声音弱了几分。   “你怎么能随便送人,那是娘留下给你,将来要传给你娘子的……”林夫人说着,想要苛责他,但是想到儿子被抓走,没有被伤已经是万幸,那贼人只得了些黄金,便算了罢。   黑风岭打个酱油,哈哈   ☆、第 4 章   东方不败轻松就甩下了岳不群一行人,如今《辟邪剑谱》已经被他所毁,以后,江湖上的人,再也不会有人知晓,至于任我行,他自然,也不会留下他这个祸害。   上一世他尚留下他几分情面,没有取他性命,但是这一世,他再不会心软了。   东方不败准备稍作休息,便去杭州,解决掉任我行。   街市上小贩云集,呼喝呦声不断,前世他被负累在教里,后来又一直躲在闺阁之中,甚少出门,如今心态变化,倒想四处走走。   他一袭青杉,发系青带,步履款款,远远望去,虽是相貌出众,但气质却宛如儒士书生。   “大师兄,我想要吃枣泥糕,快买嘛。”   忽然响起少女的娇嗔声,后面是少年犹豫的回答:“小师妹,我们身上的银子不多了——”   岳灵姗却是不管,看见一边卖枣泥糕的,就想要,而且她现在肚子饿了,与令狐冲在路上争执着,后退之时,撞到了人。   却是没有道歉,反而大声喝斥:“你怎么走路的,没长眼睛嘛?”   “对不起,小师妹她不是有心的。”   令狐冲无奈拉过她,想要对那被撞的人道歉,抬头时,却是震了一下,东方不败同样亦是楞住。   虽然令狐冲现在不过十五岁,但是模样已经基本成形,东方不败一眼就认出了他来,而且他眼中的神色,也叫他吃惊。   莫非他也转世了不成?   “是你!”   令狐冲惊呼了一声,一脸喜色。   东方不败微微眯眼,“你认识我?”   令狐冲摇摇头:“我不认识你。”   岳灵姗盯着东方不败,好奇道:“大师兄,你不认识他,为什么又说是你?”   他也想问。   令狐冲却不答,只是眼睛直勾勾盯着东方不败。他不认识他,但是,这张脸,他却极是熟悉,在他脑海里印了十几年。   从他有记忆开始,就时时浮上,随着年纪越长,那张脸,就越明显。   东方不败表情有些微妙,他见过自己,但是又不知道自己是谁,这真是有些奇特。   岳灵姗莫明感觉到不对,拉着他道:“大师兄,我们走啦,出来晚了,该回去了。”   令狐冲看着他道:“敢问公子,姓甚名谁,家住何方?”   东方不败脸上慢慢浮起笑来,今世的令狐冲,不过才一个稚稚小儿,现在的他,弱得像只蚂蚁,只要自己一个指头,就能杀死他,但是,他却已经对他没有了杀意。   “下次见面,我再回你。”   他说完,就翩翩而去。   令狐冲想着他刚刚的那抹笑,与自己梦中的一抹一样,每日每夜,他都在梦里,梦见这张笑脸。   心思混混的与岳灵姗回到了客栈里,令狐冲却有些心神不宁,岳不群回来,提起几次,他都没有听进,还让他斥了一顿。   晚间休息时,令狐冲睡在榻上,翻来覆去,如何也睡不着。   这十几年,他只以为,那抹倩影只是想像,可如今,那人亲眼所见,今日他对自己辗然一笑,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笑容,明明对方的性别是同性,可当时,他清楚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乱嘣。   好不容易睡去,梦里,却出现一片绮丽奇景,他梦见白日里的那个俊秀青年,那青年眼角弯弯,对他一笑,他便心驰神荡。   醒来时,裤里一片湿润,他梦遗了。   令狐冲虽是华山弟子,平时规矩甚严,但是也未必对人事全然不知,以前也和陆猴儿他们一起看过一些小黄书,自是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。   只是,书上人梦遗对象都是女子,而他,却是男子。   令狐冲心思恍惚,脑子纷乱,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回山的路上,岳灵姗问过好几次,他什么也答不出来。   他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。   他们一行回到了华山,而东方不败,却是去了杭州,到了梅庄。   那梅庄四友见他前来,都是惊惧不已,恭敬的迎着他进去,东方不败冷冷道:“任我行呢?”   丹青生连忙道:“教主,任我行被囚在地牢之中,半点事没有,我们依教主之命,严加看守。”   “带我去见他。”   他淡淡说着,黑白子心中恍恍,距上一次见到教主,这一次他们更是感觉到,东方不败的武功,又精进了,因为他们感觉不到任何气。他的样子,看着就像是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般。   但是他们绝不会以为他真的是个书生。   穿过了阴暗的地牢通道,进了最后的一层里面,只看见一片黑暗的地牢里,任我行被两根巨大的铁钩锁住了琵琶骨,四脚被手臂粗的精钢链锁住,批头散发,疯疯颠颠。   听见了声音,任我行转头看了过来,目光冷酷,冷酷中又带着恨意。   看见了东方不败的那一刻,他便咆哮起来:“东方不败,你这狗贼!”   “你们先出去吧,我与前教主序序旧。”   他说着,摆摆手。   四人都齐齐离开,东方不败武功卓绝,他们完全不用担心他会有危险。而且只怕两人要说一些不愿意让外人听见的话吧。   虽是心下狐疑,东方不败怎么突然的下山,而且亲自前来,但是谁也不敢多问什么。   “任我行,不过三年,你就已经这般模样了?”   东方不败坐在一边,淡淡看着,任我行年近四十,被关了三年,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般,须发发白。   “东方狗贼,我待你不薄,你敢背叛我,你现在不杀我,你一定会后悔的,待老夫出去,一定要把你剥皮抽筋。”   他愤怒的咆哮着,怒吼着。   这小子,是自己亲手提拔上来,最后,却是给了他背后一箭,叫他如何不怒?   “是吗,任教主的确待我不薄,只是,你也防备我,你要是不给我那本功法,现在,我还是你的忠心属下。”  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,任我行疑心病太重,当初给自己那本宝典,就是一个怀疑的信号,他不可能等着他来杀自己,当然就要先下手为强了。   自古成王败寇,他最后输了,也没什么好说。   上一次他活累了,这一世,他却想要重新开始。   这一次,他不会再心软。   “哈哈,你这不男不女的妖孽,你现在成了教主又如何,你不过是个妖人而已,待老夫出去,大告天下,让天下人看看,你是个什么东西——”   他还没说完,东方不败就霍然出手,笑道:“可惜,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了,我倒是要感谢你,让我看清了许多事情。”   若是之前,他功法大成,也未必敢这样近任我行的身,他的吸星大法,可不是白练的,但是现在,他身上已经有上百年的功力,《葵花宝典》在他手里,更是已经出神入化。   他甚至不需要武器,直接化掌风为剑气,任我行更是大吃一惊,他没想到他进步会如此的神速,就算是习了那邪恶武功,也不至于如此的进步,那只能说明,东方不败是天纵奇才,想到此,他心头便悲愤难当。   只是最后,却哈哈大笑起来,死在他手里,倒也不冤枉,起码他至少是个绝世高手。   东方不败凌空扭断了他的脖子,任我行,纵横江湖数载的他,终于死了,前世,他死得凄惨,今世,自己还他一报,也算是扯平了。   走了出去,梅庄四友看他身上还有淡淡杀气,大气也不敢喘一口,他转头,淡淡道:“将他埋了吧,寻个山清水明之地。”   他也算是个枭雄,死了就死了,他也不屑再去折磨。   四人连连点头,看着他这般飘然而去。   进去时,却是大吃一惊,屋里没有一点血迹,任我行却是死了,脖子被扭断,却没有指印,说明肉体并没有碰到。   丹青生倒吸了口气:“东方教主的武功,高到了何种境界,实在令人难以想像……”   “是啊,任我行竟然这样轻易就死在他手里。”   黄钟公摸了摸胡子,心有余悸的说着。   世间最大的仇人死了,其它的,东方不败都没有放在心上,现在,他突然没有了方向,应该何去何从?   骑着一匹枣红大马在官道上,前面有两条道,他楞怔了片刻,脑中浮现令狐冲的模样来。   “好,我就去会会这小子!”      ☆、第 5 章      他说完,一夹马肚,马蹄卷起阵阵沙尘,滚滚消失而去。   至于找到那小子,要做什么,他还没有想到。   上次那小子,眼中神色,分明是认出了自己,难道说还记得前世事不成,那倒是有些意思了。   东方不败到了华山,他还是头一次前来,只是,他为了避开麻烦,没有走正道,而是从后山上去。   他轻功绝顶,足尖一点,纵身一跃,已经拔地数丈高,几个起起落落,就到了华山之巅。   他站在朝阳峰顶,这里石奇木秀,葱翠清幽,一览望去,远远只见云雾漫漫,群山环抱,奇峰险石,果真名不虚传。   正想着时,就听一道清喝:“来者何人?”   转头看去,一道白影掠过,发声时,那人还在半山腰,声完时,人已经到了山顶上,轻功之高,让他也不禁赞赏。   细一思量,他应该便是风清扬了吧。   华山剑宗气宗之争后,元气大伤,风清扬也避世不出,听说躲在华山之上,令狐冲那小子,更是得他亲传独孤九剑,哼,那独孤九剑虽然精妙,却也非他对手!   “你是何人,为何来我华山?”   风清扬白袍袂袂,长须微白,一身仙风道骨的样子。   东方不败冷声道:“风清扬,这华山几时成了华山派的私有物了,天地山河,莫非王地,你既不是皇帝,这山便也不是你家的,我又如何来不得?”   风清扬闻言,未怒反笑。   “你能不动声色的上了华山而不被人发现,说明你小子还有几分能耐,我倒要与你比上一比。”   他避世了这么久,难得有个人来,而且还是个长相不错的年轻人,看来身手也应该不错,几时江湖中有了这样的一个青年才俊了?   东方不败是武痴,自然也是不惧比武,而且他也觉得风清扬是难得的几个配让他动手的人物。   前世没有机会,今生却是要看看,令狐冲的师傅,到底有几分厉害。   风清扬年长他许多,功力十分深厚,独孤九剑自是精妙无比,两人在山顶打了一个时辰,东方不败也激起了好胜之心来。   风清扬精通独孤九剑,比之令狐冲应用得更加成熟,更是凌厉几分,两人打得酣畅淋漓。   风清扬心中却是暗暗震惊,这后生小子看着年纪不过二十五岁左右样子,可武功却已经如此惊世骇俗,当真是武林的一大秀杰。   东方不败没有武器,对武之中,掌风扫过崖边上的松针,拿着松针当暗器使用,那软软的松针被灌注了强劲的内气,扫出去,威力却是惊人。   风清扬险险避开,手中的剑被扫出,松针如钢针般,穿过了剑身插在了岩石之上。   东方不败收袖一拂,内气全敛,哪里还看得出半点刚刚的样子,风清扬惊骇不已,如此收放自如,便是他也做不到的境界。心中欣赏又佩服,抱拳笑道:“少侠如此好身手,却不知是哪门哪派功夫?”   他被击败,却败得心服口服。   东方不败哈哈一笑:“在下无门无派,不过是个江湖中的闲散之人,看这华山风景不错,便想寻个地方住下来看看风景,风老你不会不愿意吧。”   风清扬也不去想他为何知道自己名字,亦是哈哈笑道:“有何不可?老夫在这山上呆得久了,难得有个小友前来看我,自是乐得。”   两人竟是如好友般,坐下一起聊天起来。   风清扬发现这人虽是年轻,但是见地独特,气质出尘,心中感慨,对他心生好感,想着,果真是英雄出少年,这人最好是正道之人,对华山亦没有恶意,否则,便是自己,亦是阻止不了这人。   不过又哧笑一声,他如此的境界,华山上又有什么他看中的东西呢。   风清扬平时不喜欢束缚,但是到底是个人类,寂寞久了,有人聊聊天,亦是欢喜,东方不败与他到是脾性极是对胃口。   他旁敲侧击,打听出来,东方不败对华山是不会有什么恶意,这便放心了,任他在这里留下,反正,自己现在不是他对手,赶也是赶不跑的。   东方不败与他聊了几会儿,又下山去了,接到了教里的飞鸽传书,东方不败写好信笺,想想,又多添了几句,吩咐童百熊让人看牢任盈盈,哼,他们的叔侄情,在上一世就已经尽了,这一世,他不欠她,也不必要动手,他不会杀她,只要将她关在黑木崖,就够了。   将信送出,一时间,又不知所以。   他住的地方,在华山的脚下,这里的民风纯朴,因为是在华山派的庇护之下,也甚少有什么人做恶。   小镇上也不若大城市那般喧嚣,倒也宁静,他买个园子,便住了下来。   整理东西时,银袋里掉出了一块玉佩来,他楞了下,脑海中浮现林平之秀玉清冰的脸蛋,忍不住一笑,又打量着这块玉,玉质通透,质地上佳,一看,就绝非凡品。   将玉收了起来,看看天色,已经晚下。   以前他住在黑木崖,没有机会来见见山下的夜景,想着,便带着银袋出了门。这里虽是小镇,但是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。   集市上灯火通明,倒也热闹,甚至一些烟花之地,也红粉脂香。   走到门口时,他却是楞了下,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来?自从自己自宫后,他便不喜欢这样的烟花之地,偶尔出行下山,也自是避开,连女人也是厌恶的。   想到这,他才想起,自己出来半年时间,身体却并没有产生变化,前世自己这个时候,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,都已经开始出现异常。   他抬起手,看了看,前世这个时候,身上的所有毛发,都尽数脱去,现在虽是毛发短细了许多,但是,好歹依然还在。   想到这,他心里隐隐一喜。   虽是自宫,但是清醒过来时,想到自己昏沉的那段时间穿女装,描朱唇,每每思及就心中自我厌弃,现在,似乎有些变了。   难道是因为自己功力见涨的原因?   不管是什么原因,这总算是件好事,他的嗓子也并未再那般难受的尖声。   他忍不住想到了《葵花宝典》上所言:   今练气之道,不外存想导引,渺渺太虚,天地分清浊而生人,人之练气,不外练虚灵而涤荡昏浊,气者命之主,形者体之用。天地可逆转,人亦有男女互化之道,此中之道,切切不可轻传。修炼此功,当先养心,令心不起杂念,超然于物外方可,若心存杂念,不但无功,反而有性命之忧。   他已经领悟宝典中真悟,只是,还有最后的一些瓶颈,需要突破,心中隐隐知晓,那便是自己最后的关键,最后,将要达到如何的境界,他亦未可知。   正胡思乱想之迹,却忽听一道喜声:“是你!”   他楞了下,转头看去,令狐冲跑了过来,一脸欣喜之色,后面跟着一个稍瘦的男子,与他着一样的衣饰,看来亦是华山中人。   令狐冲本是与同门师弟一起下山来采购物事,怎么也没想到,他会遇见了这人,这些日子,心心念念,魂牵梦萦,扰他心思,扰他睡眠的人。   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   令狐冲言语之中压抑不住的喜意,他的打扮依然这样的儒雅,就像是山下学院里的夫子般。   “怎么,我不能在这里吗?”   东方不败冷冷回。   陆猴儿上前,好奇的道:“大师兄,这位是谁啊,你几时认识这样的人物了?”   令狐冲抓抓头,嘻嘻笑道:“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,我们有过一面之缘。”说完,又问他:“兄台,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名字?”   “方柏。”   他冷冷道。   这小子,表情这么兴奋?   他有些事想要问他,只是这旁边的陆猴儿在,却是不怎么方便。   他说完,转身就要离开,令狐冲连忙道:“原来是方大哥,你现在是要回家吗,我能不能顺路去拜访府上一下?”   陆猴儿惊讶看着他,催促着:“师兄,我们应该上山了。”   “哎呀,明天啦,你先去找个客栈,我与方大哥有事要说。”说完朝他瞪了瞪眼,陆猴儿抓了抓发,大师兄古古怪怪的。   东方不败转头看着他:“你为何跟着我?”   “方大哥,你我一见如故,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如今住在何处,下次下山,我好来看你啊。”   他说着,心中莫明兴奋。   东方不败楞了下,也没有拒绝,到了所住的小院子,令狐冲怔了下,“原来方大哥就住在华山脚下呢,那真是太好了,以后我可以经常来看你了。”   里面环境清幽,只是一个人显得未免冷清了些。   “方大哥,你的亲人呢。”   他好奇的问着。   “去世了。”   东方不败淡淡回着,看着这人如猴子似的在屋子里转着打量,一时猜不透他想要干嘛。   不过,他还没忘记自己的事情。   东方不败陡然的出手,令狐冲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引力,引拽着他,退后几步,坐在了他身边,心中大骇。   便是师父,亦是没有这样的功夫。   这个他以为文弱的青年,竟是个武林高手吗。   心中涌起股崇拜。   “方大哥?”   “令狐冲,我且问你,你当真,不知道我是谁?”   东方不败猛然的出手,拧住了他的下巴,现在的令狐冲,还是个少年,脸上皮肤嫩嫩,一双星目闪烁,盯着他。   令狐冲没想到他突然出手,虽是没有伤害自己,但是这样的姿势,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,脸蛋也微微发红。   “告诉我!”   他清喝一声,这小子竟然在他盯着他发呆。   难道说他收敛了气势,就真的这么没有威胁感吗?   令狐冲回过神,眨眨眼道:“方大哥为什么这样问?”   东方不败放了手,皱眉道:“你之前说,见过我。是什么意思?”   “我不知道,从我有记忆以来,方大哥的模样,就刻在了我心里,时不时浮现——”说到这,令狐冲突然想到了那天,自己在客栈里,绮梦之中,自己倾泻了精元……   东方不败怎么也没想到,会是这样。   “以前的事情,你记不得了,任盈盈,你可还记得?”   他试探的问出。   “任盈盈,那是谁?”   令狐冲眨眨眼,像是个女孩儿的名字。   东方不败有些疑惑了,他不记得自己妻子,却记得他的样子?   “你说的,是真的?”   他忍不住问,心中有些异样。   “方大哥,我绝不骗你。”说完,他自己表情也有些迷惑,看着他,脸庞有些发烧:“我一直以为方大哥只是梦中的人物,那天见到梦中人出现时,我真的好开心……”   东方不败表情有些复杂,这小子,为什么偏偏记住了自己?   令狐冲看了看窗外,起身道:“方大哥,我要离开了,下次,我可以来看你吗?”   他还没回答,令狐冲又说:“我们一月有几天可以下山来,方大哥,下次我再来见你。”   说完,就出了门,心中带着强烈的不舍。      ☆、第 6 章      东方不败却怔神了半刻。   他究竟为什么而在这里停留下呢,他想,他是羡慕着前世令狐冲归隐的那种平淡生活吧,所以,他才选了这样的一处山清水明之地,只是,为何要到华山脚下来呢?   再说令狐冲,回到了客栈里,陆猴儿就问他:“师兄,你很喜欢刚刚那位吗,看你眼睛都放光了。”   “是啊。”   令狐冲毫不掩饰的回答。   他喜欢亲近那人,就仿佛,前世相遇过般。   第二天,回到了华山,岳不群就将他给训了一顿,教训他们不该在山下贪玩。   “师父,我知道错了。”   令狐冲低下头,闷闷的说着。   岳不群很严厉,对他期望很高,令狐冲对这师父是又敬又怕。   一边的小萝莉岳灵姗噘唇道:“爹,你干嘛凶师兄嘛,他多玩一下,又怎么了嘛,这不是回来了吗?”   “你闭嘴!”   岳不群冷哼了一声,就拂袖而去。   令狐冲抓了抓耳,摇了摇头,对岳灵姗道:“小师妹,你不必担心,给师父骂几句,也少不了肉。”   “我就是不喜欢他骂你。”   岳灵姗不过十岁,十分喜欢大师兄,平时日日与他相处,到哪都缠着。   “师兄昨天不讲义气,下山也不叫上我,下次,我也要去。”   她生气的说着。   令狐冲却是想到了东方不败,离开时,他对自己的那回眸一望,被他装在了心里,抓心挠肺的难受。   很想要再去见见他,只是,华山门规甚严,平时不能随便的下山,到了采购之日,他便主动的要求下山去。   岳不群见他如此的积极,倒是十分的欣慰。   这次下山只有他一个人,他心中更是欣喜不已,早早买好需要的东西,到了他家门外,敲门半天,却是没有人回应。   令狐冲干脆翻墙进去,钻进屋里,坐在榻上,拿着一本书看着等他回来。东方不败不过是到山后的小河边去垂钓去了,提着几只鱼回来,就看见他趴在一边的榻上,睡得正熟。   听见声响,令狐冲就弹跳而起,欢喜道:“方大哥,你回来了?”   “你怎么来了?”   “我来看你啊,我想你了——”   令狐冲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于东方不败来讲是怎样的冲击力,他微微敛眉,这浪荡小子,果然是油腔滑调的家伙,盈盈就是这样被他骗走的吧。   “方大哥,你钓鱼啊,也不叫上我,我的烤鱼手法,可厉害了。”   见他不理自己,令狐冲也丝毫不介意,兴匆匆的凑了上来,又拿了一包东西给他:“方大哥,这是在山上摘的樱桃,我想着,就拿了一些给你来。”   东方不败楞楞看着他。   “令狐冲,你这样讨好我,可是有所求?”   “方大哥怎么这样说,我可没所求,非要说的话,我想在方大哥这里蹭一顿饭,这答案你满意吗?”   令狐冲没想到他戒心这样的重。   他可是个绝对的好人哎!   他说完,就抓起一颗樱桃,放进嘴里,咬了咬,笑道:“嗯,味道真是甘美,方大哥,你就偿偿嘛。”   他谄媚的表情,他看在眼里,东方不败勉强的吃了几颗,味道的确是不错,只是这小子眼神太过耀眼,让他觉得刺眼极了。   要是异地而处,要我爱上你这样的老妖怪,可是不易。   前世令狐冲说的话又冲上了心头,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的介意,只是火气就这么的上来了,当下猛地突然甩了一巴掌,甩到了令狐冲脸上。   令狐冲被打得莫明其妙,脸庞红肿一片,楞楞看着他,“方大哥,你为什么打我?”   “令狐冲,你说,你为什么来找我?”   他冷冷问着。   “我就是想你了。”   他闷闷说着。   东方不败又甩了一巴掌!   令狐冲被他打傻了,眼中有些委屈倔强之色。   “你再说一遍?”   他冷冷眯起眼。   “我想方大哥了,就来看你了。”   令狐冲说着,声音大了几分,他为什么生气,不喜欢自己来找他吗,他讨厌自己吗?想到这样的可能,他心里就闷闷不舒服。   东方不败却是楞住,这小子,当真是个倔强的主,被自己打了三巴掌,不吭一声,还这样眼巴巴瞅着他。   “疼吗?”   他忽的勾起一抹笑,伸手抚上他的脸颊,微微肿起,红红的指印。   “疼。”   令狐冲抿了抿唇,低垂下头。   东方不败拿了些药,给他轻轻抹上,脸上面无表情,看不出任何情绪,心中却是思绪翻腾。   他想,他有了目的了,反正无聊,就拿他开刀吧,他说不可能爱上自己,他便要试上一试,赌上一赌。   “令狐冲,你的武功太低微了,以后,我教你武功,如何?”   令狐冲呆了下,“可是,我是华山弟子。”   他想教自己武功,应该是不讨厌自己的吧,想到这,他心中便暗暗欣喜。   “无妨,你有时间便下山来,我指点你一二便可。我也不会收你作我徒弟。”他想要下个赌注,当以后,令狐冲知道自己是魔教中人之后,会如何反应?   想想,就觉得十分有趣。   他果真是太无聊了。   “方大哥,你为什么愿意教我?”   他好奇的问。   “这个,现在还不能告诉你。”   他神秘一笑。   令狐冲点头,他不说,他就不问,反正能见到他,他就很开心,与他一起在厨房里做菜,用着简单的饭菜,两人默默用餐,气氛却温馨致极。   之后,东方不败又让他演练了几下华山剑法,他资质不差,只是华山剑法在他看来太过的平庸。   东方不败虽是与他所练武功不同,但是并不影响他的理解能力,对他的武功稍作提点,令狐冲聪明至极,已经能很快明了,心中感激。   第二天回到了华山,令狐冲在在练习时,岳不群就发现自己这个大徒弟进步了不少,心中宽慰不已。   东方不败平日里无所事事,就在院子里种种花,剩下的时间,都用来练功,他发现自己越练习,时间越久,身体变化就越大,只觉得神清气爽,身体肌肤也健康了许多,不再若之前那般的苍白。   这日出行,到了河岸边,准备垂钓,却忽听岸边上传来了兵器相交之声,微微皱眉,怎么在这样的地方,也有打斗之人?   他没有准备理会,只是继续钓鱼,不一会儿,就听见上面传来惨叫之声。这河岸上便是一条官道,平时少有人来。   今儿却是吵得他不耐烦,过了一会儿,只见一条人影被抛了下来,掉进河里,将河水染成了血红一片。   他心中涌起怒色,看来今天是钓不到鱼了。   只得起身准备离开。   却忽听一道惨叫声:“爹!”   他只觉这声音有些熟悉,当下飞身而上,却是惊讶了下,只见道上一群打斗的人,有些熟悉,定睛一看,不是那林震南和旗下的镖师么。   只是,如今却被一行黑衣人诛杀了不少人,而那林震南,却是紧紧护着自己儿子,挡在他面前。   林平之脸色煞白一片,惊恐不已。   东方不败怎么也没想到,之前自己毁了他家的剑谱,以为这样他们就不会有祸难,没想到,却遭到了来自另一拔人的诛杀。   而他细细打量这些人的招式,不太像是普通的江湖中人,招式整齐,下手毒辣,身手利落,倒像是,朝廷中人。   林震南手下的几个镖师,悉数被诛杀,他已经身中数剑,但还是挡在了儿子面前,想要护住他,那几人,却是围了上前。   东方不败一直冷眼旁观,这时,却心中一动,突然就跃了上前,掌风一拂,那一群人,就只觉得一道极阴之气灌入体内,伴着一股剧痛。   噗地一声吐出了血来,为首的蒙面人厉声道:“你是何人,胆敢管我们的事?”   林平之在看见他时,一脸震惊,认出了他来。   “再不滚,我可不客气了。”   东方不败冷冷说了句,那几人内脏受创,知道不是他对手,心中骇然,只得离去,反正,林震南已经中了他们的毒沙掌,已经活不久了。   林震南之前一直强撑,在那些人离开后,就噗地一声吐血出来,林平之痛呼一声,扶住他:“爹!”   林震南抬头,带血的手,紧紧抓住了他,“少侠,求你,救我儿,带他离开。”   那些人,不会放过他们的。   他没想到,这一趟镖,竟是有去无回。   不但货物被抢,他们的手下也全数被诛杀。   他为了段炼儿子,才让他跟着,却没想到让年幼的他见到了这样的一幕,他后悔至极。   只怕是,自己的妻子也不会有好下场,但是唯独这孩子,让他不放心,他才十岁啊。   “爹,你不要再说话了,你流了好多血。”   林平之大声说着,心中恐惧异常。   林震南却是紧紧盯着他,哀求着。东方不败只是犹豫了几秒,就道:“林镖头,上次,你送了我几千两黄金,就当是,为你照顾他的费用吧。”   林震南听见这话,这才放心,眼睛一闭,就断了气。   “爹,爹!”   林平之大哭起来,抱着他的尸首,哭天喊地。      ☆、第 7 章   爹总说走镖是很危险的事情,但是他还是不怕,想要跟着,也能四处多见识见识。   看着痛苦的少年,他轻叹一声,想到了自己,当初,如果不是童百熊救下自己,也许他也没命了,这少年,与他,倒是很相近。   所以,才起了怜惜之情吧。   他捡起地上那之前的黑衣人落下的腰牌,看了一眼,上面写着东厂二字,果然是朝廷之人。   一把抓着他就走,林平之痛哭挣扎:“你放开我,我要和我爹在一起,我要回家。”   东方不败冷冷道:“你爹被东厂之人所杀,只怕是这次的镖非同寻常,你就算回去,你娘,应该也已经身首异处了。”   林平之瞪大眼看着他,呆呆的样子,泪流满面。   “你要是不想死,就快些将他们埋掉,再与我离开。”他说着,这孩子是聪明之人,会知道怎么做的。   林平之紧紧咬唇,眼中悲痛万分,看着他,知道这人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依靠,之前爹接到这趟镖,对方给的价极高,前所未有的高,爹说走完了这次,以后就可以金盆洗手了,没想到,这一次,却没有了命回。   他也从小听说,不少走镖的人,都是提着脑袋在过日子,现在却当真明白过来这其中的凶险。   他才不过十岁,却眼见父亲和这些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们尽数死去,心中强忍悲痛,将他们安葬在一边的山脚下。   再与东方不败一同回去。   东方不败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捡了个麻烦回来,只是,现在的他,已经无所畏惧,朝廷的人又如何?   林平之红红的眼眶,站在门口,这个陌生的地方,这个陌生的人,以后是他唯一所能依靠的人。   “过来。”   东方不败招招手,林平之咬着唇,上前,突然噗嗵一声跪下道:“你教我开武功吧,我要为父亲报仇?”   东方不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,冷冷道:“就凭你,想要去找朝廷的人报仇?你就不怕你这条小命没了?”   林平之从来没被人打过,傻楞楞的瞪着他,抚着左脸。   “我不怕。”   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你爹这样拼死护你,不是让你送死的,我可以教你武功,但不是要你去送死,明白吗?”   林平之呐呐看着他,只觉得这一刻他身上的气势惊人。   他重重点头。   “师傅——”   他刚刚开口,东方不败就打断他:“别叫我师傅。”   林平之道:“那,那我要如何称呼你?”   他要教导自己,不叫师傅叫什么?   东方不败冷冷一笑,“叫我叔叔吧。”   林平之乖乖点头,又听他道:“今天屋里没有多的房间,你就在我房间里休息吧。”   他乖乖点头,在一边软榻上趴下,想到今日种种,便悲从中来。   想着,又微微睁开眸子,看着坐在床边,盘腿练功的那人,俊眉修目,生得龙章凤姿,体态风流。这人,便是他以后,唯一可依靠之人吗。   “叔叔,我可以回家看看娘亲吗?”   他不放心。   “不用回家,只需要再过几日,你就会知道。”江湖传闻,他相信过不了多久,就会传来。   林平之失望的闭眼,带着惶恐,沉沉睡去。   东方不败亦是闭眼,轻轻吐纳,只觉得自己丹田处,仿佛无边大海般,容纳进万千力量,吐息之间,身份开始微微发热。   下身,有些灼痛感。   他轻轻皱眉,睁开眼,有些疑惑的看向下盘,这是怎么回事?   最近,他只觉得下腹隐隐灼痛感时不时涌上。   最近功力大进,他已经感觉自己五觉比之从前,更是敏锐了许多。他心有隐忧,不知这是好是坏。   第二日醒来,林平之还在榻上睡觉。   他便冷声叫醒了他:“林平之,你已经不是之前的小公子了,我可不会伺候你,现在,出去,打水,做饭吧。”   他护他周全,可不是要养一个无能之人在手下。   这人性子娇纵,他得好好磨磨他才行,免得以后给自己带来麻烦。   林平之楞了下,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粗活,但是他说的话没错,只得乖乖下了地,出去打水,做饭。   小公子这么小,提水都十分的吃力。   东方不败就在一边凉凉的看着,哧笑:“你还说你要报仇,你这么文弱的样子,怎么报仇?”   林平之涨红了脸,怒道:“我现在还小,总有天,我会超过你。”   “是吗,那我等着那天。”   说着,又笑道:“你将外面的那水缸装满水吧。”   他坐在一边的梅花蹲上,优雅的叠着二郎腿,吃着盘里的桂花糕点。   小公子提了几桶水,摇摇晃晃,水洒了一地,细嫩的手心里都磨出了血泡来,那人却悠然在一边看着。   他紧紧咬着唇,林平之心性骄傲,不想求人。   终于将整个水缸都倒满了,东方不败又说:“去,我的衣服没洗,帮忙把衣服洗了罢。”   林平之气愤道:“我不是你的奴才!”   东方不败冷声道:“你想让我去做?”   在他气势之下,林平之又软了声,只得气愤的进了屋子,抱着他的衣服出来,在一边洗衣服,这样的粗活,他从来没有做过,一直腰酸背疼难受得厉害。   浪费了几个小时,终于做完,东方不败才满意的道:“行了,你吃些东西吧。”   他看着那盘里,还有三块糕点。   东方不败笑道:“小公子,我厨艺不佳,你要是想吃好的,就自己学着做。”说完,手中弹出一块黄金,在他脚下转了个圈儿:“出去买菜,想吃什么自己做。”   之前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,现在有个免费的小家伙可供他用,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?   林平之咬着唇,欲哭无泪,要是换了平时,他早就大吼大闹起来,只是现在,他知道,自己无处可去,他可以拿着钱就逃走,但是,他怕死。   他还要给父亲报仇,这人,会帮助自己,虽然,他看着这样的恶劣。   把自己当奴才使,唯一不同的,就是没有像奴隶主一样拿着鞭子在后面打他了。   晚间时,他累得在床上动也不想动,东方不败轻叹一声,到底是个孩子。   拿着药,打开他的手心,轻轻抹着。   又道:“想要不被人压迫,那就必须要强,只有这样,才不会被人欺负。明白吗?”   林平之手心微疼,但是看着他认真的表情,不再那般冷酷,仿佛又觉得不那么的疼了。   失去父亲的痛苦,他一直压抑着,不敢哭出来。   看着他这般难得温和的眼神,他心中一酸,眼泪就涌了出来。   “男子汉,不要动不动就掉眼泪,给我擦掉!”   东方不败冷喝一声。   林平之狠狠抹掉泪,点点头。又眼巴巴的看着他:“叔叔,我能不能睡在你的床上。”   榻上好硬,他的床上好像软一些。   “不行。”   东方不败拒绝得彻底,自己身体有异,要是与他近接触,被发现,那就是他的死期了。   林平之只得失望的趴到了窗边的榻上,累了一天,也没有时间多想,就睡去了。   之后的几天,他都在被东方不败差使着。心中虽是不满,却也只能如此。这天时,他终于有些气愤的爆发了:“叔叔,为什么你总是让我做这些粗活,不教我武功!我是来跟着你学武的,不是当你的奴隶的!”   东方不败不怒反笑,哟,这就承受不了了?   笑毕,脸色又是一冷:“就你这样的性了子,受得了习武的苦头?”   林平之脸一红,羞愤难当:“谁我说不行!”   东方不败摸摸他的头,笑道:“乖,去买菜,叔叔饿了。”   以前他没有孩子,自宫之后,也一直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亲,现在看着他,觉得越看越可爱。   “哼!”   林平之一甩头,拿着银子就出了门。   他每天除了练功,什么也不用做,自己累成了狗,偏偏还不得不做。   只是过了一会儿,东方不败就听见门砰地一声被推开,林平之伤心欲绝的跑了回来,扑在床上就大哭起来。   “怎么回事?”   东方不败收回了拳,起了身上前问着。   林平之扑进他怀里,哇哇大哭:“我娘,我娘他们真的出事了——”   他出去买菜,听见说书的人说,福威镖局被灭门,家里出了大火,连同他的外公王元霸一家,都被诛杀。   东方不败僵了下,他很久都没有与人这样的亲近过,自从自宫后,他就禁止别人亲近自己。   刚刚胸腔里涌起一股杀气,又慢慢压下。   摸了摸他的头,淡淡道:“这世道从来都是弱肉强食,当年,我的双亲,亦是……”   林平之震了下,抬头看着他,没想到,他这样厉害的人,居然也有和自己一样的遭遇吗?   “那你的仇人呢,现在还在吗?”   东方不败勾起笑:“仇人都死在了我剑下。”   林平之心中一悚,抱着他蹭了蹭,哭道:“我只有你了。”   他从来没想过,他竟然要与当初他眼中的那个小贼相依为命的活下去,只有他才能保护自己,只是,这只是暂时的,他一定要慢慢强大起来。   为了报仇,也为了,不让他看轻自己。   看着小孩儿眼中的神色,已经不再若当初相遇那般的单纯无知,他轻叹一声,总是要学着成长的,他没有任性的本钱。      ☆、第 8 章   “好了,哭过了,就擦掉眼泪。”   他说着,拍拍他的头,与他拉近距离。   林平之噘唇看他,东方不败不喜欢与人亲近,他看得分明,只是,现在,他是自己唯一可亲近的人了。   虽是心中悲痛,林平之也不得不擦掉眼泪,想要报仇,就要先长大,练好武功。   东方不败之前回了一次黑木崖,也是为他的习武之事而烦恼,在自己的密室里,寻了好几本武功秘藉,这些自然是比不过《葵花宝典》,他也不可能去教他这个,学这些旁的武功,也不会差哪去。   这些都是那些手下的教众,为了讨好他,四处搜来的,现在倒是有用了。他寻了几本不错的功法,带着就离开了。   回来时,就扔给了林平之道:“你要是将这些功法都练完了,也足够你报仇用了。”   林平之翻阅了几本,又看了看他。   “叔叔,我要练到你的程度,要多久?”   东方不败掀掀眼皮,淡淡道:“一百年。”   林平之气馁。   虽然秘藉比不上他练的宝典,但是有他指点,也总能进步三分,林平之资质太过平庸,不若令狐冲那般的聪慧,好在他足够的刻苦。   而且现在他年纪还小,从现在开始苦练,以后总能大成。听到他的安慰,林平之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。   报仇现在成了他心里唯一的动力。   这天时,他正在院子里练功,却突然听到异响,转头看去,一个少年竟是从墙头上翻了进来。   登时大喝一声:“哪里来的小贼!”   说完就冲了上前,拿着手中的剑朝他刺去。   林平之剑法平平,但还是吓了令狐冲一跳,险险的躲了过去,待看清他的模样时,也是吓了一跳。   “这不是林家的小公子吗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   他想起之前师兄讲起的江湖传闻,林家被灭门了,林家的小公子,却失踪了,成了迷,没想到,竟然在这里。   “是你!”   林平之一眼认出了他来,他曾和岳不群去过他家里一次,便就记住了。   “是我,方大哥呢,他去哪里了?”   令狐冲伸了个懒腰,一幅自来熟的样子。   林平之咬了咬唇,“你找叔叔?”   令狐冲皱眉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,为什么叫他叔叔。”   林平之惨笑道:“是他救了我,以后我跟着他。他让我叫叔叔,我自然就叫叔叔了。”   令狐冲想着师父说的话,不禁有些同情他。   小小年纪,就失去了家人。   当下上前,拍拍他肩膀道:“你也别难过了,我也是个孤儿,大家都是一样的,以后我当你的兄弟,经常来看你,怎么样。”   林平之哼了一声,拍开他手道:“不必了,我爹说了,你们五岳剑派的人,只是假好心,上次前去帮忙,不过是觊觎我家的剑谱而已,幸好剑谱已经让小贼给偷去——”   说到这,他才猛然的想起,偷的人,不正是东方不败吗。   心中压着腾腾的怒火,父亲说那剑谱十分的厉害,难道他真的是抢他家宝贝的吗?   东方不败回来时,就看见两个小鬼在屋子里说话,也是楞了下。   “方大哥。”   令狐冲见他回来,欢喜的上前,笑道:“最近我让师父惩罚,一个月都下不了山,方大哥,我好想你。”   东方不败有些哭笑不得的道:“今天不是采购日,你怎么就下来了?”   华山上的人行为规率都让他给摸清了。   “我就是来看你的啊。”   他说着,伸了伸腰,打了个哈欠:“方大哥我好累,偷偷下山,昨晚我罚了一晚上的写字呢,都没休息过。”   说完,竟是趴在他一边的榻上睡着了。   东方不败瞠目,这小子是将自己这里当成家了不成?   “叔叔,要不要我把这小子给扔出去!”   林平之对他没什么好感,这小子油嘴滑舌的,一看就是个轻浮之人。   “算了,随他吧。”   东方不败说着,又问他道:“今天练功了没有?”   他今天有事出去,这么晚才回来。   林平之点点头,好奇道:“叔叔,你怎么会认识这人?”   “这是我的事,与你无关。”   他淡淡说着,又上了床。   看他打坐行功,只见发上飘起了淡淡的轻雾,林平之看得目瞪口呆,不知道他现在武功到底到了何种的境界来。   又忍不住问:“叔叔,你上次去我家,是偷剑谱去的吗?”   东方不败睁眼,看着他道:“别胡思乱想,你家的那剑谱已经被我毁了,我也没看在眼里,更不适合你练。”   林平之闷闷的点头,他这么说,他就相信了。   他不会欺骗自己。   东方不败打坐几个时辰,内气游走全身,只觉得自己仿佛换骨脱胎般,浑身多了股精神,而身上,已经是汗水涔涔。   只是,他还没有停止,这是最后一关,冲破第十层,只觉日月仿佛颠倒,世界开始旋转,他紧紧闭眼,脸上汗水越来越多。   两少年醒来时,见他还坐在床上,身上被着一股紫气笼罩住,都是惊讶不已。林平之有些担心,想要伸手碰他,却让令狐冲拉住:“方大哥现在正在行功,你不要打扰他,以免走火入魔。”   心中却是暗暗心惊。   师父说过,练功到了紫气腾升,那便是入了武圣道,便是那前朝的张三丰张真人,亦是没有达到过这样的境界。   东方不败只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冰火两重天中,身体忽冷忽热,脑中幻影重重,又觉全身毛孔仿佛都在打开,呼吸着空气,那种纠结刺痛感退去之后,身体就像是沐浴了三温暖般的舒适。   睁开眼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   林平之喜道:“叔叔,你终于结束了吗,你都已经七天没有睁眼啦。”   东方不败站了起来,只觉得身体有些异样。   他沉下声道:“平之,出去。”   林平之不解他怎么一起来就赶人,但还是乖乖的离开。门关上时,东方不败表情有些异样的看向下身,刚刚站起时,他真的感觉到有东西碰到了大腿。   犹豫了半晌,伸手抚向了下半身,震得他瞠目结舌。   那根消失了好几年的东西,又完完整整的回到了身体上,而且,似乎尺寸更大了几分。   东方不败顾不得其它,坐在床上就撩起袍子,解开裤头,仔细盯着自己的东西瞧。   东西粉粉嫩嫩的,像是才长出来般,虽然还是在蛰伏之中,但依然可见尺寸之大。   他震愕了半晌,忽的想到,那宝典之中所记载的话:大成之时,天地可逆转,阴阳可互化。   之前他去了□□,仿如女人,如今透得奥秘,身体竟恢复了如常,若非那入手的温度那样的温热,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   娘,爹,我总算,有脸面去看你们了。   他心中黯然想着,欣喜落泪。   外面林平之在外等了许久,见他没有动静,心中担心,叔叔会不会出事,猛地推开门来,却看见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。   一向冷冷清清的东方不败,竟然衣衫不整,手握住那东西,表情诡异,林平之目光瞪着他手中的物事,脸蛋轰然变得通红一片。   东方不败只沉浸在自己恢复男性雄风的喜悦之中,哪里料得到他会突然闯进来,还是这样暧昧的姿态之下。   “还在看!”   他清喝一声。   林平之醍醐灌顶般的醒来,转过头,紧紧捂着脸,脸上火烧一样的热。他竟然看到了叔叔的那东西……   看他害羞的跑了出去,东方不败脸上的不自在,倒是消了几分,忍不住的笑了,又低头看了看,轻叹。   老天总算待他不薄。   整理好衣冠出来,见那小孩儿还坐在外面的花台边发呆,小脸还滚烫发红,笑道:“怎么,平之还这般害羞吗,没有见过同性的身体?”   林平之瞪了他一眼,脸上的温度怎么也降不下来。   他自然是见过,见过小伙伴的,可和他的不太一样。   虽然他小,但不代表他什么也不懂。   身体恢复如常,对于东方不败来讲,是今世最大的恩赐,连带的,对前世那些事情,他也不再计较,如今他身体好了,神功依旧在,他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。   也许老天让他重生,只是想弥补他上一世的缺憾吧。   东方不败好容易又变回了男人,这么多年未曾碰过女人,自然是极有兴趣,这天就难得的出了镇子,到了镇上的青楼去,喝了几杯花酒回来。   回来时,一身脂粉味道。   林平之脸色很难看,咬牙切齿的道:“哼,这样出入烟花之地,小心得花柳病!”   东方不败笑道:“平之,等你大了,你就会喜欢了,那里面的姑娘,个个可人又温软。”   林平之气红了脸,转头不理他。   令狐冲过几日又偷偷下了山来,却见东方不败不在,林平之在园子里生着闷气,奇道:“平之你今儿是怎么了?”   林平之愤愤道:“叔叔这几天天天在外面逛青楼,你说,我是不是很快就要多个婶婶了?”   令狐冲一听,脸色骤变,胸腔里涌起股酸涩滋味来。   “不会的,走,我们去看看。”   林平之被他拽着就往外面去,也是呆了下。   “令狐冲,你带我去哪里?”   “去找他!”      ☆、第 9 章   令狐冲脸上煞气冲冲,他没想到东方不败居然是个花花公子,心里气急败坏,恨不得将那些青楼楚馆通通给封掉。   找到了平常他爱去的一家,就拉着他进去。   林平之头一次来这样的地方,俊脸通红,低头,不敢四处看,只听见娇声软语响起,他听得心里烦闷不已,他喜欢的,就是这样的地方吗?   令狐冲进去就四处找,最后终于找到了东方不败的身影。   他左拥右抱,好不风流,他却看得红了眼。   一个箭步冲上前,怒声道:“方大哥,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?”   东方不败楞了下,点头让几个女子离开,他一身黑衣,姿态慵懒的侧卧在椅上,一手支着下巴,那双眼眸,流波如烟:“令狐冲,你怎么来了,也想要找姑娘不成?”   令狐冲气白了脸,“你应该洁身自好,怎么可以来这里。”   “为什么不可以,我是男人。”   他说着,一脸傲然。   说完,他勾起抹邪气的笑:“你现在,应该也已经足够大了吧,要不要我帮忙找个女孩给你□□?”   说完,别有意味的看看他下半身。   令狐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脑中又浮现那些绮思,看着这人对那些□□温言软语的样子,心中就酸气冲天。   那梦中的画面,直冲向他大脑。   梦里,他将东方不败压在身下,侵犯他……   本来他心中还尚有羞愧,但是看着他这般姿态,那种念头就越发强烈,愤怒越来越控制不住。   令狐冲心慌起来,自己竟然在大白天里,意淫起他来。   这真是不应该。   他愤愤然甩手而去,林平之亦是生气的看着他:“叔叔,我讨厌你这样!”   说完就甩门而去。   东方不败有些恼火,自己好不容易找回男性自尊,来青楼里逛逛,喝喝花酒,他都还没做什么呢,这两个一大一小的,就来对自己呼喝教训,又不是他老婆——   回去时,令狐冲已经不在了,林平之板着小脸,不理他。   叫他,他也不应,只是默默的做事。   东方不败脸色一沉:“平之,你的脾气不小,和我耍脾气吗?”   林平之瞪他一眼,又默默的练剑。   东方不败心里有些烦躁,早知道,自己就不带这小子回来了,竟然给自己甩脸色看。   他以为林平之生气也就生个几天,就过了,没想到,竟是连续一个月不理他。东方不败也有些恼了,这晚回来时,就对他怒道:“平之,你要是不说话,那以后都给我当哑巴好了。”   林平之抬头看着他,幽幽道:“除非你不再去青楼那种地方。”   “我是个男人。又没娶老婆,我不去那里去哪里?”他楞了下,忽然笑了,“难道说,小平之是想要让叔叔娶个婶婶回来?”   其实上一世,亲手杀了七个小妾,他面对女人时,终究心里有些不同了,脑中总是想起那小妾诗诗的泪脸。   真让他去娶,他只怕也不会去做。   “不要。”   林平之失声喊了声,他才不要个婶婶回来,这样就很好。   “很好,以后不许再这样,我不去了,行了吧。”面对他那样的眼神,东方不败竟是狠不下心,暗道自己重活一世,难道心也变软了不成?   林平之脸上一喜,“真的?”   “真的,不然天天回来看见你板着张棺材脸,我还怎么吃得下饭啊?”   他说完,又低下头摸了摸他,少年身体抽高,已经到了自己的胸膛高了,一年的时间,快得惊人。   林平之脸上终于露出笑。   “叔叔,你可不许骗我。”   “真的,我饿了。”   东方不败说着,坐在桌边,看着他腰间上系着围裙,笑道:“要不是你是男子,要不是你还是个孩子,我真以为你是我娘子了。”   林平之身材抽高不少,纤细骨架,模样秀丽,比之女子不差多少。   听了他的话,脸上一红,瞪了一眼:“叔叔真是不害臊,你都大我多少了。”   “原来小平之是嫌弃我老了。”   东方不败邪气一笑,一脸受伤表情。   林平之咬了咬唇,看着他安安静静吃饭,坐下,又道:“你之前那种冰冷冷的样子哪去了,现在竟是学起令狐冲来,我看是你让他带坏了。”   东方不败只是淡笑,心中一派平静,心满意足,觉得这样生活下去,仿佛也不错。他并非冷硬无情之人,林平之与他相处了一年,他已经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。   他的武功也进步了许多,虽然没有到高手境界,但是遇见普通武林人,也不会再惧怕了。   教里的人,也已经知道教主在这里,只以为他是在亲自监视着华山,童百熊前来看过他几次,自然是瞒着林平之的。   见教主无事,又禀报了教中事务,这才离开。   令狐冲那日负气回到华山,被岳不群狠狠的教训了一顿,又罚了几日,心中郁郁烦闷。   岳灵姗发现他不再若以前那般亲近自己,心中便不舒服。几次问他,他也不回答。岳灵姗想起,师兄最近频频下山,难道山下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不成。在过了一月惩罚期后,令狐冲终于可以下山去,岳灵姗便逼着陆猴儿和她一起下山去,发现师兄进了一间屋里。   两人都是楞了下,想要擅闯,却只觉一道气浪挥来,两人又跌下了墙头。痛得她哇哇大哭起来。   “小师妹,你没事吧。”陆猴儿扶起了她,心中暗惊,刚刚那内气从屋中发出,着实惊人。   师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。   令狐冲过了这么长时间,早忘记了上次与他的不愉快,听林平之说,他答应不再去青楼,心中暗暗欢喜。   “方大哥,这可是我们在华山酿的桃花醉,别的地方,可是买不到的。我知你喜欢酒,就拿来给你。”   令狐冲说着,将那酒放在桌上,掀开盖子。  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,这小子倒是会讨好人,他的确爱酒。   闻了闻那味道,馨香甘醇,醉人心神。   看着他那种迷醉的表情,令狐冲那颗少年心,就噗噗的狂跳起来,那个答案就快要呼之欲出。   他想要看见这人的笑,就像记忆中的那样的笑,他愿意付出一切。   林平之微微敛眉,他比令狐冲的情商可要高多了,看见他这么露骨的盯着东方不败瞧,心里就不是滋味。   “令狐冲,你这样时不时下来找叔叔,你就不怕有天你师父知道你和别人学武功,到时候找叔叔的麻烦么?”   林平之冷声问着。   “不会的,我师傅忙着呢,哪里会有时间注意到我。”   他说着,一点也不担心。   而且师父一向对自己不错,应该不会怎么样吧。   却没想到,岳灵姗回去之后,就立刻向爹爹告状了,说他经常下山,还有那神秘院子里的神秘人物。   岳不群一听,心中一震。   什么神秘人物,竟是在他华山脚下,这岂不是在向他挑衅么。  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。   下了山,找到了女儿说的那间房子,果然听见了里面是自己徒弟传来的声音,当下都要气炸了。   东方不败看了眼窗外,笑道:“令狐冲,你师父来了。”   令狐冲惊了一下,接着就听到了一阵怒声:“混帐,你给我滚出来!”   他惊了一下,冲了出去,只见岳不群提剑而来,脸上气极,目光在看向他身后的东方不败时,却是震了下。   “是你,你想对冲儿做什么?”   岳不群惊了下,又立刻冷静下来,他城俯极深,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这人对手,心中虽是防备,但是又不得不强作镇定,而且,他一直记得之前,他夺走了林震南家中的剑谱。   “你就是那个偷林镖头家的小贼,把林家的剑谱还来!”   他喝了一声。   东方不败冷笑道:“抱歉了岳掌门,剑谱我倒是得到了,不过嘛,我给毁了。”   岳不群怎么会相信他的话,谁会毁掉武功秘藉呢。   东方不败也不指望他相信,他也算是个人物,只是,最后下场却比他还要可悲几分,家破人亡,妻离子散。   “胡说八道,你分明是想要将林家的剑谱据为己有,简直无耻!”他愤怒的说着,却不敢上前半分。   里面的林平之走了出来,淡淡道:“岳掌门,平之多谢你的好意,不过,平之既然还活着,就是林家的决策人,那剑谱,我已经送给了方叔叔,他爱怎么处置,都是他的权利。所以也不必岳掌门来麻烦了。”   岳不群看见他时,又是震了下。   心中暗恨。   “林公子,你年纪小,莫要让人给骗了,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,想要骗走你家的剑谱,你怎么能随便的送人,还帮坏人说话,不如与我离开,随我上华山吧。”   “不必了。”   林平之冷冷说着,小小年纪,倒也有几分的气势。   东方不败也忍不住的笑了,岳不群还不死心呐,看来自己以后有得麻烦了。   “怎么,岳掌门,还以为我拐走了他不成?可是小公子自己来求我的。”说完,朝林平之眨眨眼。   他咬了咬唇,点点头:“没错,叔叔武功天下第一,跟着你,总没有错。”   天下第一。   好大的口气,就是东方不败,他也没有这样的自信。      ☆、第 10 章   岳不群满心不甘,却又不敢上前,只得讪讪离开。   令狐冲被他带走。   回到了华山,岳不群就一巴掌打在令狐冲脸上,怒道:“孽障,你身为我华山之人,竟然去习别人的武功,那男人一看就非善类,说不定是魔教中人,以后你不得再与他相交!”   “师父,他是好人,他只是好心指点我一下。”   他小声说着。   “混帐,你是在说为师武功低微,没资格教导你吗?”   岳不群气坏了。   令狐冲连忙跪在了地上,摇头认错,宁中则进来,劝着道:“师兄,冲儿已经知错了,你就不要再骂他了。”   岳不群怒道:“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叛徒,要不是看在你师娘的份上,我恨不得将你遂出师门,令狐冲,你给我上思过崖去,一年不得下来!”   令狐冲苦笑一声,知道师父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。   到了思过崖上,他便只觉得苦闷无比。   陆猴儿和岳灵姗都来看他,劝着道:“师兄,你就听师父的嘛,那个人来历不明,谁知道会不会害你。”   “不会的,方大哥怎么可能会害我,他武功那么高,随便一个指头就可以杀了我。”   他不相信,虽然他看着冰冷的样子,但是他并不坏。   “师兄,知人知面不知心呐。”   岳灵姗说着。   令狐冲只笑不语,他被罚在山上一年,一年的时间,都不能见到那人。   而他,竟是提前的发现了后山山洞里石壁上的剑法,还遇见了风清扬,风清扬与他一见如故,见他聪慧,便将独孤九剑教授与他。   令狐冲把自己关在山洞里,整日练剑,便觉得时间不再那样的难过了,只是偶尔时,依然忍不住的想起那个人来。   “冲儿,你心有魔障。”   与他对剑之时,风清扬何等的敏锐,一下就察觉到了他的异常。   令狐冲苦笑一声,干脆放下了剑,坐了下来,拿着石子扔着洞中的小水潭。   “冲儿,你可是有心事,不说出来听听?”   看他苦恼样,风清扬好笑说着,这小子生性潇洒,是什么拘束了他的心,他倒是想要倾听一番。   本来令狐冲是羞于启口,但是他与风师叔的相处中看出,他不是个拘泥于世俗之人。   便将心中的苦恼说了出来。   “师叔,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。”   说完,他紧紧的揪着发。却听风清扬哈哈大笑起来:“冲儿,你已经快十七岁,已经情窦初开了,还能怎么了,你爱上了他而已——”   “可他是男人。”   令狐冲震了下,醍醐灌顶般,那便是爱吗。   “男人又如何?”   风清扬傲然一笑,看着他道:“人走世间,只求无愧于心,你爱他,可会伤害到谁吗。”   令狐冲摇摇头,听着他的话,心中云开雾明,原来那些纠结的心思,那些日夜的思念,原来是这样。   “喜欢上,就勇敢一点吧,不要失去了才后悔——”   风清扬说着,似是想到了什么,苦笑一声,年轻时,他也曾有过一桩荒唐的婚事,气宗的人卑鄙的设计了他,导致他对气宗之人,有着极大的芥蒂,要不是这小子实在是合他胃口,他才不会甩他。   令狐冲本就是潇洒之人,纠结了那么一会儿,就想通了,是啊,师叔说得对,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,我喜欢他,就够了。   只是,他会喜欢我吗。   心中恍恍起来,他自愿指导我武功,应该是,喜欢我的吧。   想到这,令狐冲心中暗喜,忽然觉得,日子又难过起来,好想立刻见到他,告诉他,自己的心思。   东方不败如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习武之上,剩下的时间,就是逗逗林平之这小子。   又是过了一个年头,林平之已经十二岁,一年不见令狐冲前来,他心中惊讶,但又莫明暗喜。   也好,他不来打扰叔叔与我的生活,这样叔叔世界里就只有我了。   这日里,东方不败刚刚从外面回来,林平之就眼巴巴的望着他,他楞了下,“平之,有事?”   “叔叔,今天是我的生辰。”   林平之咬了咬唇,小声说着,自从父母过世后,他一直忽视,今天却又突然想起。   今天是他十二岁生辰,他希望东方不败为自己过生。   更重要的是,他期待他会送自己一个礼物,不管是什么。   东方不败楞了下,勾唇一笑:“想来,你也十二岁了,平之,不若今晚叔叔带你去青楼如何,这个礼物不错吧。”   这一年来,这小鬼时时盯着自己,每每他要出去喝花酒,他就跟着自己,楞是让他一年来,没有碰到过女人,想到此,心中就暗暗生气。   这小鬼,每每那样看着他,他就心软。   林平之脸轰地一下红了,摇头:“我才不要去那种地方,叔叔也不许去,叔叔送我别的东西啦。”   哼,真是个大色狼,就想去找女人!   林平之气愤的暗想着。   东方不败有些头疼,自宫后他不能碰女人就算了,现在他还不能碰女人,他好歹是这个男人,这小平之是要让自己当和尚不成?   至于礼物,他想了想,一把从发上拔下了一根木簪,“这个礼物如何?”   他压根没放在心上,自然也不会准备什么礼物。林平之握在手里,却是暗暗欢喜,看着他:“叔叔,你帮我插上吧。”   东方不败看着这小鬼赫赫双目,隐隐觉得什么不对,但也没多想,拿着木簪,就□□他发中。   他自己的发,却因为解下簪子,而垂落下,模样雌雄莫辩。   古人早熟,有些人十三四岁就已经娶妻,林平之经历家变,更是被早早催熟,见他青丝如瀑,眉眼风流,不知怎的,心竟砰砰狂跳起来。   “叔叔,你真好看。” 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念的那神秘功法原因,这相处的两年,他亲眼看着东方不败的身体变化,他身上浑不见半点浊气,肌肤雪白,却不显病态,模样越发俊俏,却不显丝毫女气。   这种超越性别的美,着实蛊惑人心。   东方不败楞住,瞅着这小平之眼中那份痴迷之色,便突然想起,前世时,任我行他们见到他时,那眼中的震惊之色。   而今,他终于不再心有郁气,但却同样弄不清,今生他到底想要什么,他恢复了男人身,武功天下第一,仇人尽诛他手,他为什么还是觉得不满足,心中还是觉得空。   “那小平之,你喜欢叔叔吗?”   恢复了男身,他自然习性也已经恢复,看着他像女孩儿般红了脸,忍不住好笑的想要逗弄一番。   林平之却是狠狠瞪他一眼,红着脸转头跑了出去。   院中忽地响起异动,东方不败神色一敛,一指劲风弹去,外面的林平之被定住,接着一道黑影就飞了进来,“教主!”   “童大哥,你怎么亲自来了?”   他惊讶的问,难道是教中出了何事?   “教主,向问天带着圣姑离开了,我等没有防备,那贼端的是狡猾,教主,那贼现在不知躲在了何处,属下实是担心教主,特意前来提醒。”   童百熊说着,心中气愤,向问天使了鬼计,将任盈盈给带走,不知将会去往何处。   东方不败怔了下,没想到,事情竟是发生了改变了吗,也好,就看看,他们还能翻出个什么天来。   当下道:“童大哥,你不必理会这二人,我倒要看看,向问天能怎么样。”童百熊惊讶的看着他,“教主,向问天狼子野心,要是不除,对教怕是不利。”   “怕什么。”   他傲然一笑,要是全死透了,那多没意思,他也想要看看,这一世,他们还能翻出怎样的巨浪来。   “好吧。”   童百熊无奈,他这兄弟看似平时与他交好,但是决定的事情,却是不会轻易的改变,他既然这么说,定也是无所畏惧的了。   童百熊离开,他这才解了林平之穴道,林平之有些生气的问他:“叔叔,刚刚来的人是谁?”   刚刚被封了听觉,只看见一道人影进来,他什么也不知道。   原来,他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,不然,怎么会不让自己知道呢。   想到这,他不知怎的有些伤心。   原来东方不败,并没有真正相信他吗。   东方不败看着他受伤的表情,微微低头,手抚了抚他桃花般的面颊,“有些事,现在不让你知道,是为你好。该知道的时候,我自然会让你知道。”   想着,表情又有些微妙,向问天和任盈盈离开,他们能去何处?   不过他也并没有怎么担心,向问天不是他对手,带着一个刚刚十一岁的丫头,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不成?   令狐冲好不容易一年惩罚期过了,十七岁,已经习得独孤九剑,比上世还要早了数年,一得了解令,就兴冲冲的下了华山而去。   岳不群站在山崖上,远远看着他的身影飞快掠去,脸上勾起抹冷笑,他没有再阻止令狐冲去见那个神秘之人,他想那神秘之人武功如此霸道,一定是那剑谱所致,若是冲儿与他交好,将那剑谱给盗来,那……   所以,这次他便放任他而去。      ☆、第 11 章   旁边的宁中则,只以为他想通了,不再束缚着徒弟,笑道:“师兄,冲儿这性子,真像只野猴子一样,一解了锁,就跑下山去,这一次,你怎么不骂他了呢?”   岳不群笑道:“骂他就管用了,管得住人管不心,他爱去,便去罢。”   后面桩亭子里,岳灵姗听着爹娘的话,心中就生气不已。师兄一得了自由,不来看自己,竟然跑下山去,又去那个神秘人的家里不成。   今年她已经十一岁,正是顽皮性子,这一次,说什么也要跟着进去,看看里面,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,让师兄这样的喜欢。   她让着陆猴儿带着她下了山,跟着师兄屁股后面,在他进那院子里,也跳进了屋里,这一次,东方不败不在,所以她很顺利的进了院子。   却看见师兄与一个漂亮的哥哥在说话。   “师兄!”   岳灵姗叫了一声,走了进去。   令狐冲听见小师妹的声音,暗叫不好,小师妹跟着前来,要是让师父知道了,自己又得有苦头吃了。   “小师妹,你怎么下来了?”   说完,他瞪了一眼陆猴儿,陆猴儿一脸无奈,小师妹的命令,他哪敢不听啊。   岳灵姗目光却是看着一边的林平之,心生喜意,“我认识你,你是林家的那个哥哥。”   林平之冷冷道:“什么哥哥,岳大小姐不要乱喊。”   岳灵姗一向被人宠爱,被他这般冷落回应,心中生气,插腰道:“我叫你哥哥,是看得起你,林平之,你不知好歹。”   说完,竟是拔剑刺来。   林平之虽然不是什么高手,但也得了东方不败□□,如今武功也算不错,自然岳灵姗不是他的对手,剑还被挑了出去,插在了院里的桃树上。   在山上时,一向她让人宠惯了,师兄弟们都让着她,如今竟是落了下乘,只觉得丢脸极了,竟是哇哇哭了起来。   “师兄,你教训这小子啦,他好讨厌。”   她抓着令狐冲说着。   令狐冲有些头痛,小师妹在山上娇纵,他们自然是让着她,但是山下的人,却是没有那样的义务的,而且林平之本来也是个大少爷,脾气可不比她好。除了东方不败,他在别人面前,可不会半点留情。   “小师妹,你和陆师弟一起上山,回去。”   说完朝着陆猴儿使着眼色。岳灵姗却是摇头,不愿意,“你不回去,我也不回去。”   令狐冲好不容易的从山上下来,只要见见心上人,被她一扰,心中也烦乱,但是又不好对师妹出言相斥,只得随她。   “何人在此吵闹?”   东方不败推门而进,听见哭声,就皱眉问。   “方大哥。”   令狐冲看见他回来,眼中一喜,上前,目光像是要将他吞下去般。一年,整整一年时间,相思入骨,这人,却似乎更好看了几分。   明明人没有变化,却容光焕发,夺目摄魂。   “令狐冲,你来了?”   他微微笑,手里提着几只鱼,又指着陆猴儿和岳灵姗道:“我这里不欢迎多余的人,你要是不能将他们带走,以后,就不要再来了。”   他不喜欢吵闹,尤其是一个爱哭的小鬼。   令狐冲一听,连忙道:“自然,自然。”   心上人发话,他言听必行,抱着岳灵姗,一下点了她的穴道,对陆猴儿道:“你带着小师妹上山,要是出了事,师父可得怪罪,下次不可再这般。”   陆猴儿看着师兄,总觉得哪里不对,又说不清楚,大师兄对这男子,未免太过殷切了,如果是男女,他一定会看出令狐冲之意,但是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大师兄会喜欢上男人。   “平之,你可以先避一下么,我有话,想要对方大哥说。”   令狐冲看着他,眼睛转也不转,林平之哼了声:“我为什么要避开,你想对叔叔做什么?”   东方不败坐在榻上,手里握着只酒壶,轻轻的摇晃着,歪头看着他,眉眼风流,叫他爱煞:“说吧。”   令狐冲在山上时,脑子里想了一堆表白的话,但是真要出口时,却怎么也说不出来,一张俊郎的脸都涨得发红。   说出来,他不知道会怎么样的反应,会不会讨厌自己?   虽然风清扬的话给他打了气,但是,这世间。男男终究是不正常的关系,想到这,他的那一腔热情,又像是被泼了冷水般,灭掉了几分。   要是说出来,东方不败激怒之下,不再见他怎么办。   “要说就说,一个男人温温吞吞像什么样?”   见他欲言又止,东方不败冷哼了声,令狐冲一向随性洒脱,几时变得这样扭捏作态了?   听他冷声,令狐冲心中一震,暗想,大不了被拒绝,拒绝也没什么可怕的,烈女怕缠郎,只要我有心,还怕他不会相信我吗。   想到此,他一个箭步上前,突然握住了东方不败那只雪白冰玉的皓腕。东方不败肌骨微凉,手极是漂亮。   而他,这样冒犯的行为,东方不败脸色一沉,这混小子,在做什么?   “方大哥,我喜欢你。”   他脱口而出,想着,伸头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死就死吧。   林平之手中握着的杯子,啪地一声掉在地上,瞪着令狐冲,这小子说什么,这话是什么意思?   东方不败眯了眯眼,看着令狐冲,少年脸上满是慌色,又有几分害羞,但神色又如此坚定。   “你说什么?”   手指慢慢的拢紧手中的杯子,他轻轻问出。   “方大哥,我喜欢你。这一年来,我脑子里天天都在想着你,不,也许我早就喜欢上你了,从我有记忆开始,你就刻在了我心里。”   说到这,他心中拨云见雾,终是明白过来。   也许是上辈子,自己欠了他的情吧,不然,怎么会,在他幼年之时,这人的笑脸,便时时在他脑中浮现,成了他永远的梦。   而梦中人出现了,他暗喜不已,那种切切心思,更加明朗起来。   手中的杯子骤然破裂,东方不败盯着他,想要从他眼里,看到哪怕半丝戏谑之意,但少年的目光却是如此认真。   他可是一直记得,上辈子,这人骂他老妖怪。   东方不败看着他,忽的哈哈大笑起来。   令狐冲竟是爱上了他,这真是太好笑,太好笑了,笑毕,他低下头,看着他,令狐冲已经快要比他还高,平时吊而郎当的样子已经不再神色严肃正经。   他爱上我。   东方不败暗暗想着,心中,却涌起些淡淡的喜悦,仿佛期待终于成了现实,那种淡淡的喜悦,叫他无法忽视。   心头那些空空荡荡的地方,仿佛注入了一些东西,叫他心生满足。   这便是,他今世所求吗?   令狐冲见他只是盯着自己,却不说话,心中既慌且乱。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,是接受,还是不接受,还是讨厌自己?   东方不败嘴角勾起笑,说的话,却冰冷:“令狐冲,你喜欢我,我就要喜欢你么?你觉得,你凭什么,让我喜欢上你?”   砰然心动,只是瞬间而已。   但是上世的事情,始终让他耿耿于怀,他就是要让这小子,不那么好过。   令狐冲鼓起了莫大勇气,来向同性表白,听到这话,只觉得心中冰冷一片,心中剧痛,他果然是不喜欢我。   旁边的林平之,一直紧紧盯着,竖耳听着他的回答,听见这话,只觉得舒了口气,哼,叔叔怎么会喜欢上这小子!   “我知道我现在弱小,平凡,但是我会努力的。方大哥。”令狐冲只是沮丧了一下,就咬牙道:“我会努力让你看见我的好,总有天,你会改变想法。”   说完,他就转身跑了出去,几个起落,就消失在院外。   东方不败微微挑眉,心情愉悦,折磨那小子,让他心情好极了。   老妖怪吗,哼!   看着一边神色莫辩的林平之,只当他被吓到了,笑道:“小平之,这小子,当你的婶婶,你觉得如何?”   林平之冲过来,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壶,摔在地上,怒道:“不好,叔叔你不要喜欢这小子。”   东方不败不理会小孩的无理取闹。   “小平之,叔叔饿了,快去做饭。”   林平之瞪着他,见他只是不语,只得搓败的垂首进了厨房去。进去时,拿着刀切菜时,忽的喃喃道:“我几时变得这样听他话的?”   一开始自己还喜欢与他争执,抗争,到现在,他一命令,自己就像小媳妇一样乖乖做事。   想到此,林平之砰地一声,刀切在菜板上,心中火气冲天。   拔起菜刀,就冲了出去。   东方不败倚在榻上,像大老爷一样的看着书,看见他这般样子,忍不住一笑:“小平之,你这是怎么了?”   “方柏,你吃的饭,是我做的,你用的钱,是我家的,以后你不许凶我,也不许娶婶婶。”   东方不败觉得这小子越大,屁事儿就越多。   坐了起来,皱眉道:“小平之,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。”   看着他脸色一沉,林平之缩了下脖子。   又仰首道:“你要是不答应,以后,就自己去吃馒头吧,别吃我做的饭!”   说完,哼了一声,又进了厨房。   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子,在他的压迫之下,生生变成了个小大厨。去镇上的名厨那里,学艺,只是因为这人吃饭太挑剔,他想要做得更好。   虽然生气,但他还是默默的做好午餐,端着出去。   东方不败扫了他一眼,笑道:“小平之,你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,来,叔叔赏你一块。”   说着,他难得的给他夹了菜。   林平之脸上的愤色,就在一块鸡腿之下消掉。   嘴角微微弯起。      ☆、第 12 章   “叔叔,就这样我们两人生活很好啊,你让那令狐冲不要再来了嘛。”   今天听见令狐冲对他表白,着实的震撼到了他,从小接受的礼教告诉他,世间只有男女结合,但是听见令狐冲那番表白,他心中却发热起来,还有些酸溜溜的滋味,生怕他会应了那人。   东方不败轻叹:“你叔叔我武功虽高,但也只是个普通人,也想,有个真心的伴。”   执念,源于前世。   他和杨莲亭之间失败的关系,令狐冲和任盈盈之间的伉俪情深,那种温馨的生活,无法不打动他,不羡慕。   前世,他父母早亡,后来,一心报仇,再后来,醉心武学,最后的最后,他努力学着像个女人一样去讨好杨莲亭,想要抓住那点可能的幸福,可什么也没得到。   令狐冲与任盈盈之间那种平淡却珍贵的幸福,对他来讲,却是奢侈的。   他想,他总算明白,这一世,他想要什么了。   上世一生不幸,可悲可叹,这一世,他努力想要幸福一回,才不枉上天对自己的厚爱,让自己重来一回。   不管,那人是男是女,只想,不再那样孤单,只求真情一片。   他是天下第一,可也心有寂寞啊。   林平之震了下,他的眼神这样哀伤,这般的样子,还是头一次浮现在他身上。   想要个伴吗——   不知哪来的勇气,或者是冲动,他握住了他的手,“叔叔,想要个伴,我也可以,我可以陪着你,我报仇之后,就和你一起,永远不分开,好不好?”   他是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人,虽然他脾气不好,还时常奴役自己做这做那,做不好还要骂人。   可是,他还是在意他。   东方不败楞了下,“你还小,以后你还要娶妻生子呢。”   暗想,这一世,没有了那剑谱,他和岳灵姗,也终于可以白头到老吧,不再有那样伤怀的结局吧。   林平之怔了下,娶妻生子?   他摇头,他根本没有想过,现在的自己,哪还有资格。   而且,那些人,如何与他相比呢。   东方不败想着,又突然笑道:“小平之,你见过了岳灵姗,怎么样,她很漂亮吧,让她以后当你妻子,如何?”   他试探的问着。   林平之呆了下,想着岳灵姗之前嚣张跋扈的表情,野蛮的样子,摇头:“我才不喜欢她,没半点女孩的样子。”   如今他的心思朦朦胧胧,自己都没有明白。   只是不希望,他与别人亲近。   再说令狐冲,被他拒绝得彻底,伤心的上了华山,沮丧了一阵,又打起精神,想着,金石为开,他就不信,方大哥不可能讨厌自己,不然怎么会教自己武功呢,所以,自己只要再加油就行了。   之后,他更是经常的溜下山去,他发现师父没有阻止自己行为,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。   东方不败并没有阻止他前来,亦没有阻止他的狂热追求,只是态度暧昧不明,这让他心里,既是欢喜,又是痛苦。   无法看清,他到底,对自己是喜是恶。   六年的时间,眨眼即逝。   令狐冲已经成了一个潇洒的青年,林平之已经成长为一个翩翩的玉面少年。   小镇上的人都知道,街尾的那个小院子里,时常有三个模样出众的男子出入,惹得那方圆数里之内的未婚少女,都心中砰动。   媒婆更是蠢蠢欲动。   令狐冲这天又准备下山,岳不群却是突然的叫住了他:“冲儿,你进来,我有话与你说。”   令狐冲乖乖进屋,“师父有何吩咐?”   岳不群思忖了半晌,才道:“冲儿,你与那山下之人,相交多年,如今,应该也算是至交吧。”   令狐冲性子野,一向不喜约束,他只道令狐冲与那人是臭味相投,没有往别的方向想。   令狐冲想到那人,就忍不住轻叹一声,这六年来,自己可是用尽了心思,想要讨好他,只是那人心如磐石,态度忽冷忽热,他被吊得抓心挠肺的难受。   猜测他的心思,成了最痛苦的事情。   所以现在,他时常喝酒,成了个实实在在的酒鬼。   “师父,那人待我极好,只是性子有些随性,不知师父问这话,是为何意?”这几年,师父放任自己的行为,他不是不知。   “那你可知,这人可有说过,他习的是什么功法,武功路数师承何处,你可有打听出来?”   岳不群问着,他的耐心极好,等了六年时间,徒弟与那人交好,总是有利的。   “师父,我们平时只是论剑煮酒,但他从来没有谈起过这些。”   岳不群心中失望,又道:“冲儿,你与他相交,为师也想要见见这人,你可能引见一番?”   上一次,自己输于他,这些年,他在山上不曾落下武功。   “这,方大哥不喜欢人打扰,不过,如果师父想见他,我可以下次问问他的意思。”   他说着,只怕东方不败不会相见吧。除了平之和他,他从来没有看见过,东方不败家里多出的第二人。   想到这,他心里不禁有些羡慕起林平之,可以与他朝夕相处,要是换了自己,该有多好。   第二天,令狐冲就溜下了山,手上还摘着一束鲜花,想着一会儿送给他,却看见一群人在山路上打斗。   一群紫衫人,打杀着一男一女。   男的相貌丑陋狰狞,那少女却是娇俏妍丽,一身黄杉,眼含煞气。那男人武功极高,而且招招毒辣,竟是徒手就将几个进攻的人给撕成了两半。   只余下了一人,逃逸而去。   少女握剑,担心的道:“向叔叔,那人逃走,只怕是向东方不败禀报去了。”   这两人,正是向问天和任盈盈。   他们四处躲藏,但是,却逃不出日月神教的追杀。任盈盈知道自己父亲是被东方不败所杀,这些年一直在勤习武功,发誓要将他诛杀。   只是那些追杀的人,却是如何也甩不掉。向问天武功极高,但是也次次被伤。“向叔叔,你没事吧。”   任盈盈扶着他,正要在一边坐下,就听到异响,大喝一声:“什么人,滚出来!”   令狐冲没想到这少女生得美貌非凡,脾气却这么大。   笑嘻嘻的现身,笑道:“在下只是过路的,女侠不必管我。”   说完,捧着花就准备着离开,刚刚还差点出手帮忙,没想到这两人身手如此利索,自己倒是不用出手了。   任盈盈见他嘻皮笑脸的样子,虽是生得模样英朗,也不禁皱眉,怒道:“有这么巧合,谁知道你是不是黑木崖的人?”   说完,伸手就攻击而来。   令狐冲习了七年的独孤剑法,已经运用精妙,再加上东方不败和风清扬两位高人提点,现在他年纪轻轻,却已经是江湖一流高手,任盈盈得向问天教授,武功虽是不错,却还差了他几分。   任盈盈没想到这看着年轻的青年,剑法如此精妙迅捷。向问天也是看出厉害,一起齐攻而上。   “喂喂,我说两位,我只是个过路的,你们没必要这样的狠吧!”   令狐冲本是应对有余,但是向问天这样的绝顶高手加入,他就有些吃力了,一边打一边笑问着。   说着,又道:“女侠,你这样美的女子,却这样凶悍,不怕找不到婆家吗,我看你应该再温柔一点儿。”   任盈盈厉声道:“你这小子满嘴胡言,看我不削了你的嘴!”   家父早亡,这些年颠沛流离,当年那个天真的女孩,早已经改变,满心仇恨。   当年向问天本来想要一直隐忍下去,但是后来童百熊发现他的阴谋,他不得不提前带走了任盈盈。   他们四处找寻,却没有找到任我行的下落。   令狐冲没想到这小丫头出手如此的狠辣,招招刺他要害之处,要不是自己现在身手不错,岂不是要身首异处。打久了,心中也不禁有些烦闷,而且手中的那捧花,早已经变成了残花败柳,只剩下一丛花梗。   向问天心中也是震惊,没想到这男子年纪轻轻,剑法如此卓绝,看他样子,也不像是魔教之人,要是能收服他为他所用,那岂不是成了一大助力。   当下一把拉开了任盈盈,退出丈远,哈哈笑道:“小兄弟你真是英雄出少年,不知道是哪门哪派人物?”   令狐冲收回剑,淡淡道:“在下华山派令狐冲。”   向问天阴阴一笑:“兄台莫说笑了,你这剑法如此精妙,可不是华山派所有。小兄弟可愿意与我们交个朋友?”   “没兴趣,虽然我令狐冲喜欢交朋友,不过,你们一个太凶,一个太丑,我可不愿意。”   他说完,就转身而去。   向问天脸色一沉,却没有发作,微微眯眼,想着,这小子身法到是华山的,但是剑式却绝不是华山剑法。   “向叔叔,你干嘛与这小子客气?”   任盈盈归剑入鞘,这才问他。   “盈盈,要杀东方不败,可是不易,我们能多个助力也好,这小子刚刚看了你好几眼,说不得,是看上你了,你要是愿意,这小子一定能到手。”   任盈盈红了脸,“向叔叔!这小子油嘴滑舌,盈盈才不会喜欢呢。”   向问天哈哈一笑,道:“走罢,这次我们就在华山脚下多停下几天,喜欢不喜欢,得相处之后才能说。”   东方不败中午时,就接到了秘报,向问天两人,已经到了华山附近。   得到这消息,他就一直在屋里深思,是要现在干脆杀了他们,还是,放他们一条生路呢,最后,他下了决定,就这么着吧,看他们像野狗一样被追杀着,也不错。   “叔叔,你在想什么?”   林平之进来,就看见他在发呆。   心中轻叹一声,一过数年,他们所有人都变了样,只有这人,没有改变,那张脸,还是七年前一样,没有半点老的痕迹。      ☆、第 13 章   “小平之,走罢,今晚与叔叔出去玩玩。”   东方不败手指在桌上轻轻一叩,想着,不如去会会向问天。拂袖而起,掸了掸灰,笑道:“小平之,前几天,好几个媒婆上前,要与你说媒呢。”   “叔叔!”   林平之红了脸,又有些生气。他就喜欢拿这来开玩笑。   他虽非聪明绝顶,但也不是笨蛋,这些年,心头那些朦朦胧胧的情感,已经慢慢让他看清。   他的整个世界,整个眼里,都只有东方不败,哪里还看得进旁的女人,偏偏这人,喜欢故意戏弄自己。   让他心中发苦,却不敢表露分毫。   少年玉面桃腮,微红的脸颊,仿佛涂了脂肪般,他看得都不禁失神。这孩子,模样真真是好。   真将他嫁出去,他还有几分不舍呢。   两人一前一后,林平之看着他挺拔如秀竹的身影,满眼皆是爱恋,却只能藏在心中,令狐冲在他屁股后面追了七年,他却心如磐石。   看来,叔叔是不喜欢男人的,自己说了,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。   东方不败却是带着他去了青楼,平时他喜欢来这里喝酒,林平之每次都咬牙切齿,虽然他没有与这里的女人发生实质关系,但是那样的暧昧,看着也让他心中阵阵发苦。   “小平之,你害羞什么,要是喜欢,就带个女孩进去房里吧。”   东方不败看他像鹌鹑般的缩着身子,脸蛋发红,忍俊不禁的笑了,这小子,太拘束了,这点上,他就比不过令狐冲,那小子来这里,可是自在得多。   “叔叔,你要是喜欢喝酒,我在家酿就是了,何必来这里。”林平之苦涩的问着,看着他与女子嘻笑,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吃闷醋,当真心中又怒又痛。   “你这就不懂了,美酒哪比红颜醉?”   东方不败低低一笑,他上世有七个小妾,他自然不是什么会节制之人,只是他这些年,却始终没有碰过一个女人,这对他来讲,简直是破天荒了,偏偏这小鬼,连他喝酒也要管。   正说着间,就听见楼下传来声音。   他耳力极好,虽是声音正常,但是还是引起他的注意,他微微侧目看下去,向问天和一个男装打扮的少年人,他一眼就认出,是任盈盈,这些年不见,倒是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。   东方不败啪地一声打开手中一柄黑骨扇,挡住了脸。   却是从扇面前,偷偷窥视着那楼下的两人,神色不明。林平之见他盯着楼下的一桌,转头看去,只见一个戴着斗篷的丑陋老者,和一个身着黄杉的少年,那少年的模样过分俊美,虽是男装,他却看出对方没有喉结。   哼,原来是看上了人家美貌小姑娘了吗。   “叔叔,你都三十七了,那少女不过才十七八岁模样,你不会是想吃嫩草吧。”他咬牙切齿的低声问着。   虽说他已经近四十岁年纪,但要是说出去,绝不会有人相信,那张脸,分明不过二十上下样子,东方不败练的功法,当真邪门,还有驻颜之术。   东方不败脸有郁色,这小平之,居然敢拐着弯骂他老!   “小平之,原来你嫌我老了,真让人伤心。”   他轻笑说着,目光又看向下面,向问天与任盈盈说了什么,然后外面进了一个身着异服的女孩,一看就是异族之人。   那人却是蓝凤凰,她之前与任盈盈,早早就相遇了,如今来到这小镇上,一身女装,手中握着鞭子,就进了楼来,那老鸨本是想阻止,但是一看那人气势,就不敢上前。   蓝凤凰一眼看见两人,上前,笑道:“盈盈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   她听说中原极是好玩,这样的地方,不管男女,她要进来玩玩看,任盈盈亦是没想到会这样的巧合,笑道:“蓝凤凰,你怎么出来了?”   “出来见识见识啊。”   蓝凤凰说着,好奇打量四周。   东方不败在上方看着,哧笑一声,一帮乌合之众,他还以为向问天寻来什么厉害高手呢。   又听向问天说:“盈盈,之前教里的人传出消息,东方不败已经下了山,你我要是寻到他,定是要将他伏诛。”   不在教里,之前,他就早有所怀疑了。   教中的那个教主,想来,只是个傀儡替身了。若是杀了真正的东方不败,那么,他便可以扶持着任盈盈重新夺回教位了,也算是对得起任我行了。   林平之闻言,当下讶道:“叔叔,原来他们是魔教中人。”   “东方不败,真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,听说他是武林第一高手,叔叔,与你一比如何?”   他好奇问着。   东方不败只笑不语。   自己离教九年,现在,似乎也应该回教看看了。   令狐冲,当你知道我是东方不败时,你还敢说爱吗?   这些年,他的纠缠,他没有回应,就是因为如此,他期待看看,他要做到哪一步。   “平之,走吧。”   他说着,以扇遮面,拂袖而去,下楼时经过向问天身边,他竟也半点没有发现,因为他身上气被敛去,看着,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客人而已。   “叔叔,你有心事?”   路上,见他不说话,林平之问着。   东方不败顿住,看着他,问道:“平之,若我是魔教中人,你待如何?”   林平之楞了下。   怔了怔,才道:“你是魔教中人,又如何,这些年,是叔叔保护我照顾我长大的呀。”  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,很好,这小子,他倒是没有白疼他。   “好,那随我回家吧。”   黑木崖,他应该回去了。   林平之楞了下,回家,叔叔还有别的去处?  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人,心中莫明期待起来,叔叔是开始,信任自己了吗。   第二天,东方不败就让他收拾着细软,上路,林平之架着马车,东方不败在车内,这里离着黑木崖要不少的时间才能前去,他也没有说去哪里,只叫他往前走便是。   “叔叔,我们就这样走了吗,不告诉令狐冲吗?”   他问着。   “告诉他什么,走就走了。”   东方不败说着。   第二天,令狐冲下来,却发现,院里已经人去楼空。他呆呆站在院里,看着空空的院里,什么也没有留下,方柏不见了,林平之亦不见了。   “方大哥,你们去了哪里?”   他喃喃说着,心中酸涩,自己在他心里,就这样毫不重要吗,为什么走了,却不告诉自己一声?   “方大哥,你以为这样,就能甩掉我吗。”   他咬紧了牙关,爱慕了这么久的人,想要甩掉他,休想!   只是,心中却是苦闷异常。  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,天下之大,一个想要躲的人,想要找到,可是不易。   他留下在院里,喝了几天的闷酒,房里唯一留下的,也就几壶桃花酿了,正抱着酒闷闷喝着,却突然听见砰地一声。   他摇摇晃晃起身,出门,看见那天见到的丑陋老者,踢开了门,走了进来,大喝道:“东方狗贼,你快出来!”   “你们什么人,怎么随意破坏别人的房子?”   方大哥虽然走了,但是这房子,却是他的,他自然不许人破坏。向问天定睛一看,见是他,惊了一下,沉声道:“令狐兄弟,你怎么在这里?”   “管你什么事?”   令狐冲说着,又喝了一口酒。   任盈盈怒道:“令狐冲,你身为华山派弟子,却与东方不败相交,岳不群知道么?”   令狐冲掏了掏耳朵,笑道:“什么东方不败,我可不认识。”   向问天哈哈一笑:“我的密探都打听到了,东方不败在这里住了七年,小子,你说你不认识?你又怎么在这房里?”   “什么?”   令狐冲瞪大了眼,“胡说,这里只有平之和方大哥——”   说完,他就怔了一下。   方柏身份成迷,他从没弄清过,方柏,方柏,不就是东方不败?   令狐冲一时间被这个认知狠狠的冲击,他爱着的方大哥,竟然是东方不败?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?   是啊,不是他,是谁,连师父也惧他,自己,却从来没有往这方面细想过。   向问天看他震惊的表情,哈哈一笑:“你小子,被人骗了这么久,居然也不知道,东方不败诡计多端,看来你是让他给算计了,令狐兄弟,你要是与我们一道,加入诛杀他的大队,如何?”   令狐冲楞了下,这些人,是东方的敌人,东方不败,他一定是回黑木崖了,他要去找他……   “好。就不知,二位是什么人?”   向问天傲然一笑:“这位是我们的大小姐,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的女儿,我是向问天,昔日神教光明左使,令狐兄弟,你身手不凡,又是正道中人。怎么会与这贼子相交。”   令狐冲苦笑道:“之前他只做普通人打扮,我半点认不出来,信任他,没想到,他竟然骗我,我令狐冲,绝不原谅他,既然他是魔教中人,那就是与我水火不容,我华山弟子,自然要取他首级!”   向问天不疑有他,竟是相信。      ☆、第 14 章   当下令狐冲就修书一封,让人送到了华山,也不顾岳不群会如何的生气,只是想去质问一下那人。   向问天和任盈盈,蓝凤凰,商量着,要如何的去将东方不败诛杀,最好能找到任我行的下落。   任盈盈道:“要躲过检查可是不易,向叔叔,令狐冲,我们可要好好计划一番才行。”   半路上,向问天诛杀了几个前来追杀他的弟子,令狐冲道:“不如,我们就易容成他们的样子,再将你们伴成伤者,就说你们已经被杀,东方不败一定不会怀疑。”   向问天一听,抚掌道:“令狐兄弟,你可真是好计。”   令狐冲心中只是冷笑,他怎么会让人伤害他们,只不过,他的确是心中有气,东方不败不但骗了他这么久,还这样甩下他跑了。   魔教中人又如何,他逃回黑木崖,他就追上去!   向问天将自己伪装成了重伤的样子,任盈盈伪装成了侍卫,与其它几人一起,往着黑木崖方向而去。   过了平定洲,再往前行,就是猩猩滩,任盈盈说:“过了这里,就是黑木崖了。”   令狐冲远远看去,只见不远处一道耸入云宵的险峰,石峰笔挺,那山巅之上,垂下了一些绳索和竹蒌,这些竹蒌,成了上山的唯一途径。   到了黑木崖山下,几人被拦住,任盈盈到底是这里长大的,不动声色,拿出了腰牌来,沉声道:“教主命我们出去诛杀向问天,现在已经抓到了他,他只剩下半条命。”   那护卫查看了下,后面他们抬着的人,的确是向问天,身上血淋淋,看着伤得极重的样子。   便放了消息上去。   再放行。   东方不败回到了教中,最开心的莫过于是童百熊与桑三娘了,这几年,教中事务,都压在他们身上,现在教主回来,他们总算可以放心了。   有人喜,却是有人忧。   这几年杨莲亭惧于童百熊,虽是有大权,却不敢徇私枉法,心中憋屈的很,本想着,教主回来,自己再努力得他宠幸,没想到,跟着他回来的,还有一个美貌的少年。   他想起之前,本来以为教主喜欢男人,他才努力讨好,自己哪怕恶心,也要忍受住,只要得到大权,那些牺牲也算不得什么。   后来,东方不败又恢复了如常,他以为,他还是喜欢女人。   但是现在,看见这个少年跟着上来,杨莲亭心中就嫉恨不已,原来,他还是喜欢男人,只是,换了口味,不再喜欢他这种彪形大汉,竟然喜欢这样的小白脸儿来。   林平之一路按捺着好奇,直到了最后一刻,听见那黑木崖群雄,喊着他东方教主文成武德时,他震得好久回不了神。   与他住了七年的男人,竟是那日月神教的教主!   林平之想起,就一阵后怕,江湖传闻他如何的厉害,如何的毒辣,自己的脖子还在,真是万幸。   还有那个大总管,对自己颇有敌意的样子——   正胡思乱想之时,就听下面传来消息,说是向问天被抓回来了。   东方不败只是微微挑眉,就挥手让他们下去,不见半点担忧。一边的杨莲亭连忙道:“教主,向问天这厮狡猾异常,只怕有诈,还是让属下去应付他吧。”   “杨总管,向问天,怎么说也是我日月神教的人,当然要好好欢迎了。”说完,他拂袖而起,对林平之道:“平之,随我一起去吧。”   林平之跟上他,小声道:“我是应该叫你教主,还是叫你叔叔?”  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看着他:“小平之,你以后就是我魔教中人,叫我教主吧。”   林平之有些黯然的点头。   杨莲亭看两人并肩而去,心中暗恨。   “你最近怎么回事,总郁郁寡欢?”东方不败朝着文成殿去,向问天回来,不管是因为什么,他总要会会他的,看看他脸上痛苦的表情,也不错。   还有他的好侄女任盈盈。   “平之没有。”   林平之涩涩的开口,本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武林高手,没想到,他竟是魔教教主。  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那些心思,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。而且,他还听说了,这崖上,教还有七个如花似玉的小妾……   他倒是羡慕令狐冲,可以那样肆意的说出来,他却是不敢。   “没有,那这样阴着脸是怎么回事,我欠了你的钱没还?”东方不败不喜他脸上这般阴沉沉样子,挑起他下巴,皱眉道:“有事就说。”   林平之脸一红,眼睛左右乱瞟,就是不敢正眼看他。东方不败轻叹一声,这孩子的心思,他如何没看出来呢,只是……   到了文成殿,他坐下,一边侍女便上前伺候,他摆摆手道:“下去吧,以后这些事,有平之来做。”   说完,斜睨他笑道:“平之,你可愿意?”   林平之咬了咬唇,点点头。   帮他斟酒,看着他一派潇洒气度,眼中更是痴迷。   见左右无人,咬牙切齿的道:“教主,听说你后院,有七个小妾。”   “是不错。”   东方不败楞了下,表情有些异样,上世,他们都死在了自己的掌下,他们都痴心于自己,但自己却负了他们。   这一次,虽是他恢复了正常,只是,却无法再面对他们,经他提起,暗想着,要将他们送走才行,寻个好人家,也算是,弥补他心中的亏欠吧。   曾经他像女人一样等着杨莲亭,所以,对那些女人,虽然已经没有爱意,但也总存几分怜惜。   看见他脸上出现柔色,林平之心中更是打翻了醋瓶般的难受,看来,他很喜欢那几个小妾了。   “平之,你如今也已经不小,应该有一份正经事做,要不要,当我日月神教的主管?”   他突然的问。   杨莲亭,留下在这里,总是让他想起上世自己那些扭曲的行止,心中便涌起怒意,再留下他,自己迟早会杀了他,倒不如送他离开。   林平之楞了下,点点头,“教主若是信任我,我自然愿意尽力帮助教主。”   听他恭敬的叫着教主,几声下来,东方不败觉得有些刺耳,皱眉道:“以后,还是叫我叔叔吧。”   这孩子于自己,终究不是一般教中人可比的。   林平之眼中一喜,嘴角忍不住的扬起。   东方不败看在眼里,心中暗笑,果然还是个孩子,藏不住情绪啊。   过了片刻,便听外面的人通报:“教主,恶贼向问天已经被押了上来,可要进殿?”   他点点头,一会儿,就见几个属下,抬着一人进来。   东方不败表情有些微妙,扫了那左边的侍卫一眼,那人一双眼睛一进来就焦在自己身上,就像要将自己吞了般,心头暗笑,令狐小子,你这表情如此露骨,当真装得不像。   那向问天如今亦是无法,明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,但是也想要用个出其不意的袭击,希望一招得手。  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。   东方不败淡声道:“向问天受伤了,任盈盈呢。”   令狐冲连忙道:“回教主,任盈盈逃逸而去,只抓到向问天。”   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人,他一身大红袍,高高坐在殿上,林平之坐在他身边,姿态莫明,令狐冲眼中只有这人,只觉他如此霸气模样,和平时那般淡然完全不同,却依然让他心口发热。   任盈盈见他只是盯着东方不败,心中担心会露出了马角来。   只是,她更惊讶的是这东方不败,怎么一过数年,竟是没有半点变化,心中惊骇。   今天一行,凶险难料,但是,她什么也顾不得了。   找了十年,也没有找到爹爹下落,除了问东方不败,她不知道去问谁。   东方不败起身行来,走到几人面前,看着躺地上,哼哧着的向问天,冷笑道:“向左使,别来无恙啊。”   向问天呸了声:“东方狗贼,今天落在你手,要杀便杀,不要废话。”   说着时,暗中却是在蓄着内气,右手握着暗器桶,里面灌满了毒针,他只有一次机会。   “你可是我们教中的老人,我怎么会杀你,还要救你,让我看看,你伤得如何?”东方不败微微一笑,伸手扶来,说时迟那时快,向问天陡然跳起,左掌扶住,右掌藏在袖中的暗器按下开关,只看见千百支发着蓝光的银针飞出,朝着他面门射去。   令狐冲和林平之都是抽了口气,没想到这向问天,不但准备偷袭,居然还暗中藏毒,心中暗惊。却见东方不败袖袍一挥,那毒针反弹回去,悉数插在了向问天身上,他退开几丈。   冷笑:“向问天,你真的是老了,脑子也糊涂了,你好不容易逃了出去,不好好布置一番,反而自投罗网的回来,想要取我性命?”   向问天没想到,他内力已经精纯到这种地步,刚刚自己那灌注十成十的一掌,被他轻飘飘的化为了无形,而自己特意让人定制的机关暗器,却没有一根射中他。   他瞪大了眼,看着任盈盈,一脸遗憾,最后倒在了地上。   任盈盈当下大惊,知道自己没有退路,拔剑就朝东方不败刺去,“东方不败,我爹在哪里?”   说着时,一把扯下了脸上的□□。   东方不败早看出是她,上一世,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来算计自己,现在,还来这招,一定又是令狐冲这小子出的鬼主意。      ☆、第 15 章   他转头看去,却见令狐冲情意绵绵的看着自己,心中一跳。   任盈盈的剑被他轻松捋去,□□了一边的桩上,他冷声道:“圣姑,你要是愿意留下,就留下,不愿意留下,就走罢。我不想杀你。”   “我爹呢?”   任盈盈倒在地上,不甘的质问,她太没用了,竟是拿他没有办法。   “早死在我掌下,你要是聪明,就不该问。”   说完,一掌挥在任盈盈身上,任盈盈噗地一声喷出血来,他冷声道:“你的武功已经被废,看在任我行的面子上,你下山去,当个普通人吧。”   说完命人将她送下山去。   现在他神功大成,教中就算是有异心之人,他也不惧,只要他们不怕他的拳头,就来吧。   东方不败斜睨向令狐冲:“令狐冲,你胆子不小,敢来黑木崖,你就不怕岳不群惩罚你?”   令狐冲心中火热,未想,他竟是轻易看穿自己,是因为对彼此太过熟悉了吗。想着,心中暗暗欢喜不已。   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具,大声道:“我不管你是方柏还是东方不败,我只知道,你是我爱了十七年的人,你别想甩开我!”   东方不败心中惊讶,这小子这么轻易就接受了?那他千方百计想要看他为难的样子,岂不是白做了。   “怎么,你要当本座的男宠不成?”他勾起邪气一笑:“你就不怕气死了岳不群,他于你有教育之恩,令狐冲,你当真一点不怕?”   怎么可能不怕,师父与他有恩,若是知道他爱上魔教中人,只怕他会面临着被遂出师门的危机。   不待他回答,东方不败突然伸手一揽,就将一旁的林平之拽入了怀里,冲他一笑:“令狐冲,就算你想当我的男宠,也只能排在平之之后,你可以愿意与他分享?”   他看着少年脸上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,表情变得震惊,嘴角勾起残忍的笑,令狐冲,我倒是要看看,你还能如何做。   林平之被他紧紧抱在怀里,头一次这样亲近,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,让他几乎晕沉,他在说什么?  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,他是不是早就看穿了我的那些心思,林平之脑子乱成了一团乱麻。   心中砰砰狂跳,他说的是真是假,还是,只是刺激令狐冲的手段而已?   “方大哥,你,你当真喜欢平之?”   令狐冲伤心的问着,又看向林平之,他生得秀丽端玉,比自己更英俊三分,与他日夜相处,喜欢上他,的确更有可能。   只是,心中的那股嫉妒,却那样的强烈。他一向心性洒脱,从不强求,但偏偏在他这里,无法自由,心早被他上了枷锁。  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,“平之这么漂亮,又可爱,我自然喜欢他。”   林平之只觉得脑中空白一片,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,他说喜欢自己。   “令狐冲,你甘愿当本座的男妾么?”东方不败又问,字句刺人,令狐冲脸色煞白,他爱他入骨,可是,他亦是个男人,无法接受与他人共享一人,更无法,接受他男妾的说法。   当下拂袖而去,东方不败脸上的笑慢慢敛去。   冷笑一声。   想要放开林平之,却被他死死抱紧,他过分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:“叔叔,你说的是真的,你真的喜欢我?”   “小平之,你也愿意当我的男宠不成?”他好笑的质问。林平之脸色白了一下,淡淡道:“不,我要当教主的男人!”   “叔叔说了喜欢我,可不能收回去。而且,叔叔早收下我的定情信物了哦,那块玉佩,可是要传给娘子的……”   林平之狡黠的眨眨眼,耍赖般的抱住他腰身:“叔叔,你早就知道,我喜欢你,对吧。”   东方不败只是不语。   既然已经开始,断没有停下的可能,他今天说的,也并非全是假话,令狐冲,我倒是要看看,你嘴里的爱,能经得起多少考验,爱到何种程度。   想着,轻轻捏着林平之下巴,看着他蔷薇色的红唇,犹豫了三秒,嘴唇压了下去。   林平之浑身一震,殿里的侍卫,都心中一惊,齐齐低头,他们什么也没看见,什么也没看见.。   少年的嘴唇柔韧,温软,东方不败拥有七个小妾,经验自然丰富,哪是这只小纯情男中比拟的。   舌头扫荡着他的口腔,逗弄着他的唇舌,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颤,东方不败伸手拥住他细致的腰身,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从下腹冲向脑部。   他放开他,哑声道:“小平之,小时候,你一直阻止我碰女人,现在,该你来还债了……”   甜腻灼热的呼吸喷在林平之耳边,让他身体发热,整个人瘫软进他怀里,哪是这个风月高手的对手,只能紧紧闭眼,脸上烧得快要滴血。   东方不败压抑了七年的□□,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,一把打横将他抱起,就进了后面的院子,冷声道:“都出去。”   院里隐着的侍卫,都惊了下,飞身而去。   教主竟然喜欢男人,这样的事实,实在是太过震惊。   教主果然眼光非凡人可比,他们想着,震惊过后,竟也没觉得不对。   邪教中人,本就比正道之人思想更离经叛道,奇怪一下,也就抛在了脑后,这事儿飞快的传遍了整个黑木崖。   杨莲亭听到这消息时,并不意外,东方不败喜欢男人,他早就看出来了,只是,心中却嫉恨又后悔,只怪自己当初没有把握好机会,现在让个小白脸占了机会。   林平之敢爱敢恨,坦承了心思,就不再遮遮掩掩,大白天与他一起滚床单,竟是毫不扭捏。   东方不败就欣赏他这股纯洁和率性,他和自己那几个小妾不同,他们再怎么的爱他,也不敢这样的主动。   林平之却是紧紧夹着他的腰,嘴里哼哼唧唧,热情如火。   东方不败前生两世,也不曾有过这般极致快乐过,折腾得林平之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。   在他起身时,搂着他脖子,傲声道:“叔叔,我虽自愿雌伏你身下,却非自甘下贱,只因爱你,所以,那几个小妾,你不能再留下他们!”   他言语中的霸道,听得东方不败一楞,忍不住笑了。   “还有力气命令我,看来还没有累到。”   说着,林平之就红了脸,身体酸痛厉害,但还是与他平视,毫无畏惧:“你要是不让他们离开,我就杀了他们。”   “啧啧,小平之醋劲还真是不小,才刚刚洞房,就以我的夫人自居了?”   他戏谑着。   林平之脸上羞臊,但这事上,他却半点不肯妥协。   东方轻叹:“不必你说,我也不会再留下他们,小平之,这下,你总该放心了罢。”   林平之这才安心休息。   东方不败出了院子,就忍不住摇头,回味着那股滋味,当真销魂蚀骨,上世,他处在下位,却并没有多少快乐,因为杨莲亭完全不懂技巧。   甩了甩头,将那些往事忘记。   如今他东方不败,再不必妄自菲薄。   七个小妾,被他打发掉,送下山去,给他们寻了个好去处,几个女人虽是失望痛苦,但是也知道,他们没有可能了。   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,宠幸男人,这件事情,野火一样的在江湖上流传,有人笑他我行我素惊世骇俗,有人暗中鄙夷,有人暗自痛苦纠结。   令狐冲听见这样的消息时,整个人颓废了许久。   他下了山,许久未回,岳不群气愤难当,令弟子下山寻他,却听到了传闻,令狐冲杀掉了余沧海的好几名弟子,现在青城派的人,正四处寻找令狐冲下落。   令狐冲好几天就将自己关了一处青楼里,听着外面的传闻,忍不住发笑,五岳剑派同气连枝,他怎么会杀青城派下的弟子呢,不知道是谁在嫁祸于自己,难道和自己有什么在仇不成。   东方不败在黑木崖,一直没有下山,但是山下的消息,却一点不少的传进他耳中,那令狐冲,最近在江湖里,可是掀起了不少的风浪来,不但和田伯光交好,还和恒山派女弟子仪琳来往密切。   哼!   说什么爱他,也不过如此罢。   前世,他可是当上了恒山派的掌门,只怕就是为了那小尼姑吧。东方不败没发现自己胸腔涌起一股怒火,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失望感。   有失望,便是因为带有期望。   他想要看看,令狐冲是否对他,像对任盈盈那般,没想到,自己给他点难题,就不敢再来了,果真不可信。   而过了一段时间,江湖上又传闻,令狐冲身上,怀有林家的《辟邪剑谱》,所有人说到这事,都是一脸不耻,他一个正道人士,竟然去偷别家的宝贝。   令狐冲只觉得自己倒霉之极,不知道这消息是什么人放出去的,而且,他觉得师父最近对自己冷淡了许多。   岳不群在下山寻到他时,令狐冲正在同余沧海相斗,他远远旁观,本想出手相救,才赫然发现,自己的弟子,使的竟然不是华山剑法,那样轻易的就将余沧海打败。   余沧海武功他自是领教过,虽是比不过他,但却绝对在令狐冲之上。因此,他毫不怀疑,令狐冲用了什么方法,从那个神秘人那里得来了林家的剑谱,否则,那样精妙的剑法,他如何学来的?   心中嫉恨,旁敲侧击,他都问不出来,放出风声的,正是岳不群。自己信任的大弟子,居然背叛自己。而且,现在身手比自己也是不相上下,这让他心里如何不恨,不嫉。   东方不败合上密折,脸色有些阴沉,忽的道:“小平之,你在这里也呆得闷了吧,走,我们去看看热闹,最近的江湖,不平静呢。”   林平之心道,明明就是想去见令狐冲吧,还找借口。   心中虽是嫉妒,但是,对于令狐冲,他感觉又十分复杂,不像对他的七个小妾那样的怨怼,必竟,他从小就知道令狐冲喜欢他,早就有了心理准备。   只是,心中还是有些难受。      ☆、第 16 章   东方不败,在意他,才会生气吧。   两人一同下山,形态亲密,东方不败这次下来,完全没有准备要隐瞒行踪。林平之知道,他是刻意让令狐冲知道的。   两人到了洛阳,在一家客栈里住了下来。   稍作休息之后,便下楼用膳,酒楼茶馆这样的地方,是打听消息最好之地。两人在角落里坐下,便听到旁边一桌江湖之人在高谈阔论。   “你们可听说了吗,过两天,刘正风要金盆洗手,退出江湖,去做那朝廷的走狗了!”   几个江湖人大声谈论着,言语之间多有鄙视之意。江湖人一向不屑与朝廷之人为伍,这刘正风却是要从此退出江湖。   东方不败轻挑眉头,刘正风,和曲洋那些事,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,心中冷笑,刘正风为了朋友,一家几乎被灭门,倒是对得起朋友了,却对不起家人,在他看来,颇有几分不耻。   “叔叔?”   林平之见他神色不对,小声喊了句。   东方不败轻笑道:“小平之,我们去看戏罢。”   两日后,两人伪装一番,混进了江湖人中,进了那刘正风家,刘正风金盆洗手,前来的人不少,五岳剑派的人几乎都到齐了。   两人却是远远的冷眼旁观,眼见那费彬几人,对刘正风咄咄逼人,伪君子岳不群在一边惺惺作态相劝,最后丁勉几人将刘家子女悉数诛杀,手段可不比魔教中人仁慈多少。  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:“小平之,你看见了,这些正道中人,所谓的仁义嘴脸,不过如此。”   林平之点点头,又道:“曲洋怎么也说是魔教中的长老,你当真不帮忙?”   东方不败冷笑:“他自甘与正道中人为伍,已经背叛了魔教,我又何必多事管他死活。”   说完,又问他道:“怎么,小平之,你想要我救他们?”   林平之皱眉道:“我只是觉得他们两人情义难得……”   他眼中有些羡慕,虽说刘正风为了因曲洋而灭门,此行为极度自私,但是他们之间那种情义,却又叫人动容。   曲洋前来,救走了刘正风,东方不败两人尾随而前,与他无相干之人,他没兴趣去关心他人的生死。   刘正风为了他人而置家人生死不顾,这种自私之人,也不配活在世上。   东方不败当年家人被诛,看见这种人,为了所谓的义字,而牺牲家人的行为,着实觉得不屑。   林平之轻叹一声,虽是心中同情刘正风一家的遭遇,但也不敢去求他相助。而且,自从自家家人被害之后,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林平之了。   两人一路无息的跟着曲洋二人离开,到了一片荒野之地,一边是溪水湛湛,瀑声涛涛。那两人,竟是坐下来抚琴吹箫起来,那曲子倒是大气磅礴,又带着几分悲壮感。   “叔叔,这两人受伤严重,只怕活不久罢。”   林平之两人在不远处的树后看着,又忍不住轻轻握住他的手,“叔叔,这两人同生共死,倒也值得。”  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,小平之意有所指吧。 东方不败正要开口,忽的听见这山野之间,还有第三者的声音,是个女孩清脆的嗓音:“是刘正风师兄。”   东方不败脸色一沉,与林平之飞身一掠,掠到了高处的一株松树上,居高临下的看下去,看见了那声音来源之处。   竟是令狐冲,身边还有个年轻美貌的少女,想必就是仪琳了。东方不败微微眯眼,心中隐隐升起怒火来,果真是个浪荡小子!   令狐冲与仪琳本是逃来此处,他如今身受重伤,没想到,会遇见曲洋二人,两人在一边暗中看着,也没发现这里还有第三拔人。   过了一会儿,那费彬一行人,又追了前来,想要将他们一并诛杀,令狐冲之前得恩于曲洋,便要出手相助。   那费彬与他三言不合,就打了起来,东方不败在远处冷眼看着,看出令狐冲如今受了内伤,才露出了败相。   林平之看令狐冲吐了口血,不禁着急:“叔叔,你当真不出手?”   怎么说他们也从小认识,也算有几分情谊在啊。   东方不败冷笑:“他为了保护那小尼姑,才受了重伤,是死是活,又与我何干?”   令狐冲,当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呐,他心中冷嘲。   林平之暗讶,轻叹:“叔叔,你若是不救他,真死了,后悔的可是你了……”   他竟是在吃醋吗,吃那小尼姑的醋?   “令狐冲,你这么多情,护着曲非烟这魔教妖女,又想护着这小尼姑,我倒是要看看,你能救谁?”   费彬握着剑,步步逼近,眼神冷酷。   这小子敢扰他大事,岂不该死。   令狐冲挡在两人面前,嘴里吐着血,之前受的内伤还没好,现在,竟是连这小子都敌不过,只是,怎么也是要护住这两女孩。   他想着,自己也许今日只怕是要死在此地罢,只是,他心中却想到东方不败,要是知道他死了,会不会伤心……   这些日子,他以为自己能忘记得了他,想要疗这情伤,只是,不见好转,却更严重了几分。   “令狐大哥!”   仪琳紧紧抓着他衣服,眼中惊惶,他们几人,竟是要死在这卑鄙小人费彬手中了吗。   那费彬眼看提剑就要刺向令狐冲,东方不败身影一掠,人就到了当场,袖袍一挥,费彬便吐血摔了出去。   看见他时,大惊道:“你,你是何人,敢管我嵩山派的事情?”   师傅派他们来办事,眼看着就要成功,没想到,突然窜出来一个程咬金来。   令狐冲本来想着,今日只怕他们几人要死在此地,却未想,突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味,他抬头看去,东方不败红衣如血,眼神凌厉,衣袂纷乱,气势惊人。   “方大哥!”   令狐冲心中一喜,他来了,他来救我了。   他终是在意我的。   令狐冲之前心头那些酸涩,那些想要忘记他的念头,一下扔到了爪哇国,他不可能这样巧合的出现,说明,是一路尾随而来的。   东方不败没有理会他,只是冷冷看向费彬道:“你算什么东西,我魔教中人,自有我教中人处置,轮不到你五岳剑派的人出手。”   一边的曲洋更是震惊,没想到,东方不败竟是亲自下山来了,当下连忙撑起重伤的身体,下跪道:“属下曲洋,参见教主!”   “曲洋,你与正道之人相交,本是已经背叛了魔教,不过本座念在你往日之功上,也不再追究。”   “谢教主。”   曲洋本来心中担心,但听他如此说,这才松了口气。   “你,你是东方不败?”   费彬倒抽了口气,看着他,如何也没想到,东方不败竟是如此年轻之人,而且相貌如此俊秀。   费彬哪里还敢停留,立刻想要逃跑,东方不败一个掌风扫在了他背上,费彬噗地一声摔在地上,吐血而亡。   而曲洋二人,已经是油尽灯枯,曲非烟扶着曲洋,默默的擦着眼泪。   曲洋临死前,将一本曲谱,给了令狐冲,令狐冲接下,曲洋又对东方不败道:“教主,曲洋自知命不久矣,求教主将非烟带回教中。”   东方不败看了眼一边红着眼的曲非烟,点点头,那曲洋,终于闭上了眼,令狐冲将几人尸体安葬下。   东方不败命在洛阳的教中弟子,将曲非烟送上了黑木崖,就准备着离开,令狐冲却是辞别了仪琳,追了上来。   “方大哥,你要走了吗?”   令狐冲挡在了他们前面,东方不败看着他脸色惨白的样子,这小子,受了重伤,不去寻治疗之法,还追上来做甚么。   “我走了,不正好么,以免扰了你和那小尼姑。”   令狐冲一听,楞了下,笑道,“方大哥你可别误会,我和那仪琳师妹,只是兄妹情仪而已。”   说完,又笑嘻嘻的道:“方大哥这是吃醋了吗,放心,我心里,始终只爱你一人。”   东方不败大怒,一掌拍在他胸口上:“现在还油嘴滑舌!”   令狐冲被他一拍,倒在地上,胸口气血沸腾,苦笑一声,他还当真舍得下手。紧紧皱眉,苦笑道:“方大哥,你这一掌好生厉害,只怕我是要死在你掌下了。”   东方一听,看他神色痛苦,心中一慌,就一个箭步上前,握着他脉门查看,脉像紊乱。只是,却还没有到性命之危,他身上中了多处剑伤,此时正湍湍流血。   令狐冲却是骤然出手,抱住了他,“方大哥,你还是关心我的,对吗。这些日子,我好想你。”   “呵,这些日子,你左拥右抱,不是很潇洒么?”   东方不败冷笑。   令狐冲正要说,看见他身边的林平之时,脸色却是一变。他目光落在林平之握着他的手上,心中泛起苦意。   他们果真在一起了,江湖传闻,并非有假。   看见他脸上纠结神色,东方不败突然一笑:“令狐冲,你何必勉强自己,那小尼姑,和那华山小师妹,岂不比我这男人好多了?”   “小平之,我们走吧。”   东方不败说完,就准备离开。   令狐冲心里闷痛难当,纠结凄苦,想到这些日子,自己日日思念他,他想要斩断这种爱恋,但是亲眼看见他出现救自己时,那种之前的纠结,那脆弱的挣扎,都已经纷纷瓦解。      ☆、第 17 章   “方大哥。”   令狐冲伸手,紧紧抓住了他。   这半年来,自己对他的情,不增反减,他知道,这人就是自己这一辈子的劫了,甩不开抹不掉,他自认是洒脱之人,唯独面对他时,无法从容。   他爱他,可以不顾一切,不在乎什么魔教正道,只是,他心里有了林平之,这才是让他最痛苦的事情。   他应该放手,哪怕痛苦,时间总会疗伤,他应该去寻个适合他的女孩,如东方不败所说的这样。   只是,他却做不到。   看见他转身时,他那样心慌。   这些日子借酒浇愁,并没有让自己好过,他现在还想不到解决之法,只是,他再也不愿意看见他对自己转身。也许是他眼中那抹失望,也许是他来救自己,让他心中的绝望,又开始长出了希望。   “方大哥,我再不要放开你的手。我不管你是东方不败还是谁。我要与你在一起。”   东方不败眯了眯眼,看了眼他身后的方向,又笑:“就算有小平之,你也不在意?”   令狐冲一咬牙,心中的酸气快要将他淹没,却道:“对,就算有平之我亦不惧,大不了,公平竞争!”   说完,看向林平之。林平之却是傲然一笑,“令狐冲,你错了,你失了先机,你当初若是不顾一切的留下来,或许便没有我的机会了,但是现在,我既是与叔叔在一起,那便永远不会离开他。”   令狐冲正要说话,忽听身后一道喝声传来。   “令狐冲,你这孽障!”   令狐冲浑身一颤,转头看去,岳不群一脸震惊的前来,后面还有陆猴儿,宁中则,岳灵姗,以及其它五岳剑派之人。   他们本是担心费彬几人,这才追来,没想到,竟是听见了这般惊世骇俗之话。   岳不群恨恨看着令狐冲,又是气愤,又是失望。   “是你,你竟然是东方不败!”   岳不群看着东方不败,眼中有些惧意,但是在众弟子面前,又不甘露怯,只好把怒火发在令狐冲身上。   大声道:“你这畜生,竟是瞒着我与魔教中人交往,你说,你与东方不败是什么关系?”   令狐冲没想到,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,让师父发现,后面,还有其它的同门之人,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,刚刚大师兄说的话,他们可是听得分明。   与师父一起前来的仪琳,也是听得呆了。   这些日子,她看出来,令狐冲在想着一个人,只是,没想到,竟是一个男人,而且还是魔教教主。   “师父,弟子有错,却并不悔,我就是爱上了他。”   令狐冲知道东方不败在等着自己的回答,他的态度,将决定东方不败对自己的结果,心中一权衡,最后咬牙说了出来。   东方不败轻轻眯眼,有些意外。   他竟是承认了。   “混帐,他是个男人,而且是魔教中人,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无耻之话?”岳不群气坏了,又不敢向东方不败撒野,只能冲着他怒骂:“为师命你,立刻与他断绝关系,之前的事,为师可既往不咎!”   “否则,你就是背叛师门,背叛我五岳剑派,就是我华山的敌人!”   岳灵姗亦是一双眼泪盈盈的看着他,“大师兄,你怎么能喜欢男人呢,你快听爹的话,在此发誓,以后都与他断决关系吧。”   她从小爱慕的大师兄,竟然会喜欢男人。   想着,又怨恨的看向东方不败,以前她不明白,大师兄为何总去他那里,现在,却是明白了。   想着,便怒道:“东方不败,你对我大师兄做了什么,一定是你下了什么妖术,才让他变成这样,喜欢男人,我要杀了你!”   气愤嫉妒之下,她竟不惧他的名头,举剑就刺了过来。   岳不群脸色一变,宁中则惊呼一声,女儿太冲动了,东方不败动也没动,小丫头他还没看在眼里。   令狐冲却是陡然出手,抓住了岳灵姗的剑,锋利的剑将他手心滑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,血水湍湍流下。   “小师妹,你若伤他,就先伤我吧。”   明知道,这人武功之高,不可能会受伤,但是看见有人出手时,他还是忍不住挡在了他身前。   “大师兄,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。不然,就是我,也不会原谅你!”岳灵姗咬牙切齿,心中又是失望,又是痛心,大师兄怎么和魔教中人纠结不清呢。   宁中则也是劝道:“冲儿,回头是岸,你快收手吧。”   看见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,受了这样的伤,她心中担心,但是,刚刚他说的话,着实吓到了她。   “师娘,对不起。可我不想做违心的事,我喜欢他,谁也不能阻止,我不管他是什么人。”   令狐冲对上师娘失望痛惜的眼神,心中有些愧疚,但却没有半点动摇。岳灵姗气愤之下,哧地一声利剑狠狠穿透他的手掌,刺进了他的胸膛。   又一下抽回,噗地一声,一道血注喷了出来。   令狐冲的胸前,啪地掉下了一本书,上面还染着血,还有一个剑洞。   岳不群和其它人都是脸色一变。   几人心中都在想着同一件事,难道便是那辟邪剑谱不成?   岳不群眼中放光,却强作镇定,正要开口,就听哈哈一笑:“原来林家的剑谱果真在你的手里。”   声毕,就见一人影飞掠而来,在众人回神之时,就抢走了地上的剑谱,大笑道:“哈哈,辟邪剑谱,现在在我手里了。”   仪琳呆了下,那明明只是本曲谱,他们怎么当成了剑谱?   群雄一见,立刻追着那陀背的木高峰而去。   岳不群心有不甘,但是也没有立刻追去,厉声对令狐冲道:“令狐冲,你既然如此不忠不义,背叛师门,今日开始,你便不再是我华山之人,以后,也不可踏进华山半步,否则,我岳不群,必亲手杀你!”   说完,就拂袖而去。   宁中则和岳灵姗,都是伤心失望的看了他一眼,就愤然而去。   只有陆猴儿跑了上前,扶住了他:“大师兄,你留下好多血,你怎么这么傻?”   令狐冲却是不顾身上的伤,抬头看向他:“方大哥,你看见了么,我可以为了你,背叛师门,有愧于师娘,方大哥,现在,我有资格爱你了么?”   东方不败嘴角慢慢浮起笑意,款步上前,在他快晕倒时,一手托住了他,淡淡道:“令狐冲,你可别给我死了,我们之间的帐,还没算完呢。”   令狐冲内伤外伤,再加上胸前一剑,之前一直强撑,如今,再也撑不住,倒在了他的怀里。   “你要带我大师兄去哪里,你放开他!”陆猴儿见东方不败抱起师兄,追着他问。   东方不败转头,冷冷道:“令狐小子,现在是我东方不败的人了,你回去转告你师傅,他若不满,我随时恭候他来黑木崖。”   陆猴儿呆了下,看着他们离开,轻叹一声。   大师兄,原来你对这人,是这样的心思吗,自己小时候蠢笨,竟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。   回到了客栈里,东方不败就命人寻来了平一指,对他道:“他若是死了,你也不必活了。”   平一指心中发寒,他在江湖上声名赫赫,一向的规矩是杀一人,救一人,但是面对东方不败,他可没有这胆量去要他杀一人。   当下检查了番,惊叹连连。   “教主,这令狐冲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,居然还没死,有我平一指在,他更死不了。”   待令狐冲醒来后,发现自己竟是身在异处,坐了起来,眼睛还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强光。   一个绿衫的丫头进来,笑道:“令狐公子,你可醒了,你睡了半个月呢。”   正说着,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传来,丫环连忙的退出,恭敬的道:“教主,令狐公子已经醒了。”   东方不败款步而来,面上似笑非笑。   令狐冲道:“这里是黑木崖?”   东方不败道:“令狐冲,你可知,最近江湖上,有些十分有意思的传闻?传闻说,华山派的大弟子,被遂出师门不说,还自甘下贱,与魔教同流合污,做了魔教教主的男宠……”   他没兴趣去堵天下人的幽幽之口,那些人,也不过只敢在背后谈论而已,若是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起方算胆量。   所以,那些欺软怕硬之人,他不屑去理会。   令狐冲楞了下,想到之前自己做的事,虽是不悔,却对华山心怀愧疚。   想到此,又看向他,定定道:“方大哥,你不会,再赶我离开了吧。”   现在,他一无所有了,爱上魔教教主,不管他如何的说,只怕正道人心中,自己的印象也是个无耻之徒吧。   虽然他并不惧他人看法,只是,他也是个人,也会黯然神伤。   东方不败表情却是有些复杂,之前,见他不顾性命,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白爱意,他并非没有动容。   见他不说话,令狐冲心里急了,也不顾自己伤才好,伸手一拽,就将他压在床上,沉声道:“方大哥,我不惜背叛师门,不惧被遂出华山,背着不忠不义之名,也要追随你,方大哥,你不要再拒绝我了。”   东方不败嘴角含笑,却依然未答。   令狐冲一急,想着自己做这许多事,这人却始终态度不明,当真可恨。低下头,就咬上了他的唇。      ☆、第 18 章   这么多年来,他很久以前就想做这样的事了。   只是,下一刻就被东方不败反压倒,而他本就武功不及他,再加上重伤刚好,哪有力气。   外面的侍卫,以及端着食物前来的侍女听见里面传来的暧昧声音,个个脸红心跳,不敢再上前一步。   心道教主果真威武,竟是将华山弟子压在身下……   林平之坐在自己的院内,看着天空,轻叹一声,他怎能不嫉妒,却只能生生忍下。该死的令狐冲,他以为他会如那些正道之人般,为了名声,不敢再与他有所交集,没想到,却做出这样让他意外的选择。   宁可声败名裂,也要与东方不败在一起。   令狐冲虽是做好不顾一切亦要与心上人在一起的准备,但是万万没有准备到最后一刻,只是,再后悔已是晚了。   东方不败体力极好,从下午竟是折腾到晚上。令狐冲这般的男儿,最后也不得不开口求饶。   东方不败眯着眼,看着在自己身下雌伏的男人,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,令狐冲,这一世,你输在我手了。   令狐冲却是轻叹一声,他输了,当真输了。   在他刺进自己身体,那种剜骨般的痛传上脑部时,许许多多的东西,都涌上了脑海,令狐冲,在与他结合的一刻,竟是想起了前世的事来。   心中从震惊,到最后的无奈和妥协。   他想,前世他的那抹笑,刻在了他的灵魂里,这世,自己爱上了他,毫无理由,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。   老妖怪。   想到前世,自己曾这般骂过他,令狐冲心中便后悔心疼不已。   他总算想通了,东方不败为何魂魄会一直跟随自己,他想,这就是原因吧。   只是,他不问出来,心中依然不甘,“方大哥,你爱我对吧,前一世,你就爱上我了对吧。”   东方不败一震,瞪着他,这小子……   他苦笑:“方大哥,我不管你今世接近我,是因为何种原因,但我要告诉你,上一世,我便爱上你了。曾经说过的话,伤了你的心罢。”   东方不败看着他,久久没说话,最后,低下头,在他唇上轻吻了下:“没错,我的确上辈子就爱上了你。你满意了?”   令狐冲心中狂喜,紧紧拥抱住他。   不管是任盈盈,还是岳灵姗,如今在他心里,亦只是过客,今世,他只想与这人相伴。   忆起了前世的事情,令狐冲对于五岳剑派的事,便有些心灰意冷了。   本来尚有几分在意自己的身份,现在,却已经没有意义了。   前世这人伴了他六十多年,但从来没有见到他形体,他心中那点好奇,久而久之,变成了抹不掉的执念,那股执念,在死前得到了释放,却变成了更深刻的爱恋,带入了今生。   他们都是活了两世之人,心思比起旁人,自然更是看得宽了些。   令狐冲想到林平之,轻叹一声,想来,那剑谱,定也是东方拿走了,上世林平之的结局,不可谓不凄惨,他们本是同门,自己也多有痛惜,现在这一世,一切都不同了。   没有了那剑谱,师父应该不会再做那些事,也不会再死了吧。   只是,他已经不在意了。   本是嫉妒林平之,但现在,心态却是有些变了。   他本也是个可怜之人……   想通了这种种之后,令狐冲便恢复了如常,任他人如何的看待自己,他已经不在意,行止之间,自然磊落。   东方不败亦没想到,他会这么快就走出来,倒是叫他意外。   在黑木崖住了半月,便听山下传来消息,之前令狐冲被抢走的那本曲谱,竟是在江湖上再次掀起了腥风血雨来。   令狐冲却不愿意再参与其中,世上人世间事,他救不了所有人。   他心中想到此事,时时又隐隐心惊,自己难道是与他相处久了,心性竟是受了东方不败的影响么。明明自己可以出手,去阻止那些事情的发生,却冷眼旁观,任其发展。   东方不败落下一子,见他轻叹皱眉,冷冷道:“你若是放不下你的华山小师妹,或者恒山小尼姑,随时可以下山,我东方不败,绝不强迫于你。”   令狐冲苦笑:“东方,你还不信我?”   又轻叹道:“我明知左冷禅有阴谋,却没有去阻止,明知华山有难,却在这陪你下棋,东方还怀疑?”   东方不败闻言,脸上的冰冷退去,伸手一拽,就握住了他的手,冷声道:“令狐冲,你留下,便没有后悔的机会了。”   令狐冲好笑不已,他就知道,就算自己离开,这家伙也不会放自己离开吧,还装得毫不在意的样子。   林平之进来,端着糕点,轻笑道:“你们两人,下棋下了一天,当真不累?”   说完,又对东方不败道:“刚刚童长老传来消息,说是左冷禅在举行并派大会……”   “小平之,莫非你在这里玩腻了,想下山了?”   东方好笑问着。   林平之淡淡道:“我只是担心令狐冲而已。”   令狐冲这小子留下来,他心里不爽了好久,这次总算有了理由赶他下山了。令狐冲没想到林平之居然和自己争风吃醋起来,忍不住好笑。   “平之,我已经不是华山弟子了,华山是兴是衰,也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,这看它的造化了。”   前一世累心累力,被人算计陷害,这一世,他只想过个清静日子。   不想再去理会江湖纷争。   只是在山上久了,他确实有些觉得腻了,想要下山,林平之却道:“叔叔,我要去京城。”原来小时候的那些仇,他还没有忘记,一直放在心上,只是自己武功未佳,所以才没有动手。   现在,他武功已经大成,虽是比不过东方不败,但是,就算是岳不群前来,他也未必会输。   他想,自己现在的能力,可以报仇了。   东方不败道:“你去罢,只是,可得要活着回来。”   林平之笑:“我当然要活着回来,才不会让他独占你呢!”   三人在道上分道扬镳,令狐冲道:“东方,你为什么不与他前去,你的本事可比他高多了,你就不担心他会出事?”   东方不败微敛眉头,淡声道:“我相信他能应付。他不是小孩子了,我不能永远护着他。”   令狐冲看他眉眼温柔几分,心中轻叹。   两人一同前行,不知不觉到了华山,却已经是数月之后,令狐冲与他上山到了后山之时,五岳剑派的人正在自相残杀。   没有了他,岳不群最后的结果却并没有变化多少,他想要将群雄尽诛,便将之前发现山洞剑法的事情透露出来,引诱他们前来。   一切,并没有什么改变。   令狐冲轻叹。   虽然不再是华山弟子,却还是不能看着师娘和师父死去。   那左冷禅与岳不群在山洞之中相斗,山洞塌下,几派之人都被堵在了里面。东方不败本不想管,但还是出手了。   他一掌挥在壁上,那被乱石堵住的洞口,轰然一声打开。   里面困住的人都逃了出来,想要看看是哪位高人前来相救,没想到,竟是他们两人。   “大师兄!”   陆猴儿看见他,连忙上前一脸惊喜。   岳不群看见他来,却是暗恨他坏了自己的计划,本来他想让这些人死在洞中的。   如今却已成空。   令狐冲上来,只想顺手救人而已,并未想与他们多搭理,他们怎么想自己,他已经不在意了。   “大师兄!”   岳灵姗叫了几声,他也没有回头,只是随着东方不败,飞快的飞下山去。   令狐冲轻叹一声,这一次,自己欠他们的,也算是还了,以后,他们要如何的论断自己,他已经不在意。   “东方。以后我可是你黑木崖的人了。”   令狐冲握着他的手,笑声在山谷中回荡。   东方不败哼了声。   两人离开华山,又直往京城而去,东方不败嘴上说着不担心,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。      ☆、第 19 章   到了京城里,却听见了不妙的消息,酒楼茶坊里都在传着,前几日,宫里有刺客,想要刺杀大太监刘瑾,被当场抓住……   东方不败听得心惊肉跳,再按捺不住,等到了晚上夜幕一降,便几个起起落落,便往着皇宫而去。   虽是他自信武功不惧东西厂和锦衣卫,但是惹上皇家,总是麻烦。   伪装了一番,就溜进了守卫森严的天牢,却并没有看见要找的人,心中暗暗松了口气。   又逼问着那牢头:“近日可有抓来一个叫林平之的?”   那牢头吓坏了,连忙道:“的确是有此人,只是,刚刚被刘公公的人提走了。”   东方不败咔嚓捏断了那人脖子,转身便走,找到了刘瑾住的地方,远远就听见一阵调笑声。   刘瑾作为宫中司礼监掌印太监,权力极大,而且又得皇帝宠幸,现在正是风头正盛,平时作威作福,手下八个宠幸的太监,人称八虎。   此时便听那八虎之一的马永成嘿嘿笑道:“督公,这小子还是不说呢,你说,我们要把他怎么办,他竟然敢刺杀督公你,简直活腻了——”   他们平时耀武扬威,嚣张霸道惯了,发现居然有人敢行刺刘大公公,竟没有立刻处死他,而是想要细细折磨。   又见他生得细皮嫩肉,模样俊得像桃花,便心生了邪念。   刘瑾坐在一边,只是连连冷笑,连皇帝都让他三分,这小子居然敢来行刺自己。   林平之身上多处鞭伤,四腰被绑在床上,勒成了一个大家,只是脸上却是一片冷冰:“你们要杀便杀!”   当初林震南的那次走镖,正是因为里面有对刘瑾不利的东西,所以才被他派出东厂之人前来追杀。   害得他家破人亡。他知道宫中不乏高手,这些年时常苦练,想要亲自报仇,否则,他大可以求着东方不败。   没想到,这八虎不但恶,身手也不错,自己竟是失手被俘,只怕是凶多吉少,他不怕死,只是,却有些遗憾,以后,怕是再也不能见到那人了吧。   他本来以为这几个太监会杀了自己,没想到,他们竟然个个面带淫邪的盯着他,还让人撕下了衣衫。   当下羞愤难当,“要杀便杀!”   “杀你,我可舍不得。”刘瑾阴阴一笑,太监不是男人,多少有些心理扭曲,没有了男人的快乐,但是欲望却还是有的。   一些人拿着道具出来,林平之一见那太监高凤手里拿着个玉质的□□,当下目呲欲裂,惊恐之极,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。   那高凤哈哈一笑,拿着玉质□□就捅进他的后处,鲜血流出,林平之痛苦的咬着唇,没有发出声音,当下就想要咬唇自尽,也不要受这样的羞辱。   高凤一把卸了他的下巴,冷笑:“想自杀,我们兄弟还没有玩够呢!”   说着退下,让一边的刘瑾来。   林平之痛苦的闭上了眼,眼泪涌了出来。东方,我还有何颜面见你……   他想着,却忽听到惨叫声,猛地睁开眼来,只见东方不败一身黑衣,脸带煞气,手掌凝聚着一股劲气一挥,那殿中的池水被激起,化成冰剑般,飞出,□□了几人身体之内。   八虎,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,就倒在了地上。   外面的太监听见声音冲进来,惊呼一声,又跑着冲了出去,大叫着:“有刺客,有刺客!”   “小平之。”   东方不败看着床上那人,心中一痛,擦掉他的眼泪,捏断他手脚上的镣铐,一把将他抱起。   “叔叔……”   林平之喜极而泣,搂住了他的脖子,他以为,东方不败对自己,只是可有可无而已,但刚刚他眼中的盛怒,让他知道,这人心中是爱着他的。   那宫中侍卫前来时,只见一道人影飞快掠过皇宫,哪还有半点人影。   林平之在天牢里受了大刑,好几天动弹不得。   东方不败和令狐冲便亲自照顾着他,好转之后,这才离开。而那朝廷之上,风波未停,但八虎被除,无不被人称快。   在京城住了几天,他们便准备返回黑木崖,林平之身上伤还未好,楞是撒娇缠着东方不败抱着他上了马车,浑然不顾忌自己是个男人,也不怕人目光。   他这般坦然,叫东方不败如何不心中喜欢。   林平之窝在他怀里,轻叹道:“本想自己报仇,没想到,最后还差点连累了你。”   东方轻笑:“你现在可是我娘子,你的事便是我的事。”   林平之呆了下,又道:“那令狐冲呢。”   正在赶车的令狐冲竖着耳朵,也想要知道答案。   东方哈哈一笑:“他嘛,是我小妾,令狐冲,你可愿做我这老妖怪的小妾?”   令狐冲苦笑一声,果然,他始终还在意前世的话吗,想到此,心中又暗道,东方不败一向我行我素,为何如此在意自己的一句话,竟是记了两辈子,也没放下,可见,自己在他心里是极重要的。   想到此,倒是笑了:“东方,你既自认是夫,那么以后,可不许再有旁的人。”   容忍下林平之的存在,他已经十分艰难,要是这人再敢有什么别的男人女人,他绝不原谅。   林平之亦是点头,令狐冲总算说了一句他认为对的话。   他可没忘记,小时候,这人老喜欢去青楼楚馆里呢,以后,他休想再塌进那样的地方半步!   东方不败轻叹,看来自己的后半生,都要被掌握在这大小两夫人身上了。   只是,他竟然不觉反感,反而乐于此中。   几人回到平定洲时,竟在路上遇见了任盈盈,如今的她,一身粗布裙衩,秀丽的脸庞,肚子却有些微微隆起,身边,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。   看见了他们时,她也是震惊了下,看着东方不败,眼中有些惧意,忍不住的退后了几步。   那时她被送下山来,自己一身武功被废,最后也只能做个普通人,心中不甘也无法,最后遇见了身边这个书生,渐渐相处下去,她心中也平静下来,如今竟是已经怀上了孩子。   “东方叔叔。”   任盈盈抖着唇喊了一句。  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,“盈盈,看来你过得不错,我可以放心了。”   任盈盈脸色僵硬,她自然是恨他的,他杀了自己的爹,又废了自己的武功,但他总算留下她一命。   东方不败却眯了眯眼,看向了令狐冲,令狐冲在看着任盈盈,只是眼中,却不再是看着情人那种眼神,只是很欣慰的,朋友的眼神。   “任姑娘,你现在这般,也是万幸,以后,也祝你幸福。”令狐冲衷心的说着,他对她的情,在上一世已经结束了。   他知道东方不败在看着自己,心中暗喜。   又握住了他的手,“东方,我们走吧。”   任盈盈看他们两人十指紧扣,形态亲密,十分震惊。   东方不败看着他脸上淡然神色,神色终于舒缓开来,再不介意任盈盈,转身离去。   令狐冲说:“东方,此世我爱你,只爱你,没有小师妹,没有任盈盈,若是有下辈子,我还会爱你。”   上辈子,他爱过任盈盈,可留下在他灵魂深处的人,却是东方不败。   东方不败未言,上了马,却是一手环住他的腰身,在他耳边亲了下:“还想下辈子,令狐冲,你未免太贪婪。”   “没错,我想与东方生世在一起。”   林平之翻了个白眼儿,摇了摇头。三人在晚霞之中,渐渐远去。   回去之后,东方不败就放下了教主之位,将教主位子传给了曲非烟,童百熊哀求无果,也只能任他们离开。   三人寻了个山清水明之地,过上隐居生活。   这天,三人正在院子里用着午餐,中午吃的是鱼,这是他亲自去钓的,院前就是一条清澈的河流。   令狐冲和林平之,却是突然脸色一变,然后两人动作像是训练了般,捂着唇跑到了角落去吐得个哗啦响。   “怎么回事?”   东方不败惊讶,两人只道是吃坏肚子,并未留意。   过了数月之后,两人腹部却越来越大,平一指前来,探脉的结果,却是大惊,两人竟是喜脉。   平一指心中震惊不已,又检查东方身体,发现三人身体皆有异相。   东方不败久久才想通,只怕是自己练的那《葵花宝典》不但改变自己身体,也改变他们身体。   平一指自没那胆量去胡言乱语,而且作为医者,也乐意研究这样的异相。便在山中留下来,直到帮助他们生产。   令狐冲两人是男子,要接受这样的事实,自是艰难,但好在两人都是霍达之人,纠结到孩子出生之后,看见孩子可爱模样,便不再别扭。   东方不败心头满足,那本功法,曾让他陷入最痛苦的深渊,偏偏这一世,却又是同一本功法,让他得到了世间普通人的幸福。   他想,这一世,他不再有什么遗憾了罢。   送着平一指离开后,他们去买了一些东西回来,一回来,林平之就脸色一沉,“叔叔,你是不是去喝花酒了,你身上有女人的脂粉味!”   正在切菜的令狐冲一听,握着菜刀冲了上前,啪地一声砍在桌上,“东方不败,就算你是天下第一,你要是敢去碰女人,我今天就宰了你!”   东方连忙道:“平之,令狐冲,别冲动,有你们,我哪会去寻别人,我去青楼,可没有做半点对不起你们的事。”   令狐冲怒道:“那你去做什么了?”   东方一笑,甩了甩手中的一袋子东西:“我要确保我的两位好娘子,以后都不再受苦。”   林平之拿着里面瓶子闻了下,脸一下变得通红,全是情趣用品,这只老色狼!   东方一脸无辜,他可是为了他们着想。   为了长久性福着想,所以才去青楼学艺的。   令狐冲看着他笑盈盈模样,心中轻叹,果真是前世欠了这人吧,今世他不但雌伏他身下,竟是为他生了一子,这样惊世骇俗之事,便是他这也是用了很长一段时间,才能淡然处之。   只是,人活两世,还在顾忌什么呢。   他爱了一辈子的人啊。   二十年之后,那江湖里,突然多了几个绝顶高手,有人说,那其中一人,正是二十年前消失的东方不败,只是那人,却容颜不变,他身边两个相貌英挺的男子……   江湖上,还突然冒出两个少年高手,一个叫林峰,一个叫令狐庸……    完结 ╔☆→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←☆╗ ┊小说下载尽在 书本网 ┊ ┊ 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 ┊ ┊             ┊ ┊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 ┊ ┊  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┊ ┊             ┊ ┊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  ┊ ╚☆→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←☆╝